过了两日,张放远又回了一趟村子,他在客舍把庄棋叫了过来。

两人自从张放远去城里鬼混开始就没再有什么交集,不过儿时一起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的情分倒是还在。

“咱俩许多年没有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过酒了。”

张放远提着羊羔酒给坐在身前身强体健,体格不输他的男人倒了杯酒,昔年还是个矮小子,这一晃就是个牛高马大的精壮男子,张放远少有感慨时光,今下也不由得叹一声白驹过隙。

庄棋个子蹿的高,但是性情还是儿时一般,不怎多说,张放远给他倒了酒,他端起半个碗大的酒杯一口就闷了下去,一如当年跟着张放远在村子里瞎混时一样。

小子半天憋不出个屁来,但是比谁都勇,以前张放远在村子里耀武扬威领着一群男娃子上山下河捕蛇泡酒,一群男娃子尽会吹牛,说自己胆子有多大多了不得,结果碰见了一条手腕大小的毒蛇,除却张放远个个吓的噤声不敢上前去捉。

小时候张放远心眼儿就多,借着这事儿压着村里的孩子,鼓吹村里的男孩子上前去,却是无一敢动的,偏是年纪不大的庄棋从一堆高大年长的孩子挤出来,眼疾手快就去扣住了蛇脖子,把那玩意儿给扯了起来,蛇身就缠在庄棋的胳膊上,少年却没有一点惧意。

这事儿在张放远的记忆里很深刻,若要说人狠话不多,那应当就是说的庄棋了。

虽已都是成年大小子了,庄棋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他放下酒杯,叫了一声:“张哥。”

张放远挑起眉:“还这么恭敬?”

“儿时是随着大家叫,现在是跟着晓茂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