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兰心想着都伤了那么久不见得前来问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才问,未免也太敷衍了些,不过她没说,只笑着:“好许多了,现在已经能下地动弹一二了。”

“那便好。”费母道:“我们家廉儿中了秀才,这些日子应酬实在是忙碌,把大事儿都往后头推了,今朝才上门来,实在是対不住。”

“哎呀,费娘子说的哪里的话,男子事业最是要紧的。咱俩早就说谈定下了,都是诚信踏实人家,难不成还会失毁不成,定然都是相互信任的。”

“我就爱和许娘子说话。”

两人客套了一圈,费廉看着许家已然少了个人,好似少了好多东西一般,一时间触景生情,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怎么说话。倒是说亲这般事情都是当家的女人接洽,也要不了他一个男子多说些什么。

直到许韶春被叫了出来,娇美如花的姑娘温柔和婉的同他说话,他才从悲伤中抽出身来。

许韶春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又美丽了几分,费母也是眼前一亮,见儿子没有像在家中一般丧眉耷脸的,心中也宽慰了些许。两厢见过后,费母便和刘香兰单独去了一旁说彩礼的事情。

费母直言道:“既是一家人了,我也便不怕笑话。廉儿这些年读书花费了不少银子,这朝酬师宴客又用了许多钱,手头上实在有些紧。我知道许家是和善人家,定然是不在乎彩礼这些虚礼的,只盼着孩子好,有个好归宿。”

刘香兰听了一通,费家只想出两千八的彩礼,她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比张家那屠户给的少那么多。这费家过来带的求亲礼没两样就算了,她还以为在彩礼上会多回一些,没成想竟然是一样少。

她再惯着费家,也忍不得这口气:“费娘子,我们家禾哥儿出嫁张家那混球开口都是三千多的彩礼,便是你说的盼着孩子一个好,我都未曾抬价让人为难。但是您这彩礼给的,可都低出咱们村寻常人户的彩礼了,且不说咱们家韶春是什么品貌,你给这么少,恐怕是想让我被村里人笑话啊。”

费母沉吟了片刻:“许娘子,你也不能光看着眼前啊。咱家廉儿时下已经是秀才了,多少好处你也是知道的,眼下彩礼或许是少了些,但等你们家韶春进门以后,那不好日子多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