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知道人的秉性没那么容易改,张放远也是可怜,以前明明一个大好小伙子,家中遭逢巨变坏了性子,他如今染着酗酒耍乐的德行,哪里会两句话就给劝得回来。

要真是能听得进去话,张家的叔伯遇见张放远也不会闭门冷脸,张母娘家这头的姨娘也不会长吁短叹避之不及。

但是陈四见张放远态度诚恳,就是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也还是被感染的脸上带了笑:“这可就对了,许家今儿杀的猪留一半卖一半,去买肉的人可多咧。马上冬至了,我娘也让我去给许家按猪,到时候砍点价,买两斤肉回去打打牙祭。”

张放远乐呵呵道:“冬至得吃羊肉,暖和。”

陈四唏嘘: “那玩意儿多贵啊,比猪肉贵近一半,怎么买得起。”

张放远满眼含笑:“改明儿我去弄点回来,你到我家里来吃。”

陈四两眼放光:“真的假的?真喊我?”

“唬你做什么,东西一个人吃着没滋味,人多吃着才香。”

“这话咱们村儿恐怕也就你一个人会说了。”

张放远笑,村子里父母过身又留了些钱财的确实就独他一个,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一点上自然是比寻常人家儿郎洒脱。

陈四兴致高昂,话也越发多了起来,神神秘秘道:“我听说许家这回杀年猪去了好些人,不单是去买肉的,还有媒婆咧,听说是想去找许娘子相看姑娘说亲。”

张放远挑眉,他以前一心扑在城里头,对村子里的闲事儿了解的不多:“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