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转角,两人停下脚步,朗夜沉深吸口气,斜睨时虞一眼,“说吧,为什么装成绩不好?就为了到三班来和我同桌?”
“嗯。”时虞理直气壮,“你问我要不要做朋友,我说不要,我后悔了。”
“那你直接找我说后悔了就行啊?你干嘛这样做?你没看见你一下来,那一班的狗崽子得意成什么样?多少人看你热闹……”朗夜沉真是越想越火气上头,“三班教学进度比一班慢,你就这么来三班了,万一我不同意和你做朋友呢?那你不是白来了?”
朗夜沉喘口气,“你怎么拿自己成绩开玩笑?你几岁?!”
时虞看着他,头上的猫耳渐渐趴下去,他抿了下唇,低声说:“嗯,我错了。”
他明明没什么表情,但就是让人觉得很委屈。
朗夜沉心软了。
他是希望时虞好好的,就算现在他喜欢时虞,也还是希望时虞站在他应得的位置上,他会努力向前追,但从没想过让时虞退一步、再退一步,退到他身边来。
那不是喜欢他,是自私的只喜欢自己。
他抬手揉了揉时虞头顶的耳朵,轻声说:“时虞,你是不是因为……”
时虞低垂的脖颈僵住。
“朗夜沉!!”老熊中气十足的喊声在走廊尽头响起,但细听根本不严肃,反而带着点欢喜,“你过来!这次考的不错!我有几件事要和你说!”
“啧……”朗夜沉抬手捏了下眉心,“等会儿我回来再说。”
时虞:“嗯。”
朗夜沉跟着老熊走了,时虞没回教室,靠着栏杆,突然低低的笑出声。
算了,下次考个第一来哄哄大灰狼吧。
……
成绩风波过去不久,两人一起抬着桌子搬到了二班,不过朗夜沉那天问了一半的问题,却没再问下去。
期中考之后,云恒市气温骤降,学生大多在校服里套了卫衣或者薄毛衣,只有朗夜沉还穿着单衣跑来跑去,一点也不冷的样子。
时虞的生日要到了。
他其实很期待朗夜沉送他的礼物,但是又没办法直说,因为朗夜沉上次生日,他还是只猫崽子,他没送过朗夜沉礼物。
时间一天天近了,朗夜沉都没提过这件事,每天该学习就学习,该训练就去训练,而且还训练的越来越晚了,时虞要在教室等他好久。
教室外的树叶成了金黄色,秋意渐浓,时虞想到第一次遇见朗夜沉时,他被牛昭昭扔在一地金灿灿的桂花里,身下横幅的红色将他脖颈勾勒得修长,小红痣像红色水笔刚点上去一样。
当时他还觉得不耐烦,可半个学期转眼过去,他已经习惯坐在这里,边自习边等他了。
他喜欢和朗夜沉散步回家,听他说今天发生的事,那些索然无味的事件从朗夜沉嘴里说出来时,有一种给黑白照片上色的效果。
世界一下子色彩缤纷起来。
所以今年没有礼物也没关系,遇见朗夜沉,就是今年最好的礼物。
他刚勾起唇,班级的灯突然熄灭了。
天还没黑透,以至于朗夜沉捧着蛋糕推门进来时,眸中有烛光,身上却有最后一抹阳光。
他低低的哼着生日快乐的旋律,身后还有三班的几位同学,牛昭昭和陆洋一拉手持礼炮,跟着嚷道:“时哥!生日快乐!!”
时虞还坐在座位上,直到朗夜沉走过来,他才匆匆的站起身,看清了朗夜沉手上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