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夜沉是有点生气的,这特么什么时候,幸而坐在外面的是付肃那个傻子,这要是付文宾,还不得一眼识破他们的关系。
这些年受身体影响,他脾气实在是越来越恶劣,只不过在时虞面前难得乖一点,现在气性上头,抬手就给了时虞一巴掌。
不过下意识的收着劲儿,于是这一下不轻不重,拍个蚊子的劲儿都没用上,比起耳光,更像打情骂俏。
“你特么的……”朗夜沉还要说什么,突然注意到时虞红了的眼眶。
朗夜沉:……
他真没用力,这怎么还哭了?
大灰狼差点被吓出狼耳朵,抬手摸了摸时虞清俊的脸蛋,低声的哄:“你看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亲小嘴搂小腰的时候吗?一不小心咱就搭这了,你和我就是合葬,也挑个山清水秀的地儿啊,谁想死这破地方……”
时虞抱住他,亲吻他的耳朵,“回去之后,我们结婚吧。”
朗夜沉:……
“我想成为你的家人,和你有法律认可的关系,我想让你回到之前的生活轨迹,就像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时虞吻着他的耳廓说:“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
朗夜沉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他笑了起来。
“谁特么在厕所里求婚?”他整理好时虞乱了的领带,抬头吻了一下时虞的侧脸,“出去再说一次。”
时虞抿了下唇,声音低哑,“再说一次你会答应吗?”
朗夜沉笑了,“看你表现,从包养情人到扶正,哪有那么容易啊?”
……
两人返回拳场的时候,那只熊族已经不见了,地上徒留一滩嫣红的血迹,甚至还有些身体组织。
那些刺眼的红,落在璀璨的金币上,独耳的狼族青年就站在场地中央。
朗夜沉不动声色的把拨弄了一下领口,把银链下的护身符珠子扯到了领口外面。
这枚嵌在珠子里的微型摄像头,还是时虞的研究室出产的,再一次挑战了摄像头的最小体积,其实来的路上他也开了,但可惜船舱几乎是个密闭空间,根本也没拍到什么。
独耳狼族下去休息,再返回场地,他的状态明显不一样了。
眼底充血,呼吸粗重,颈侧的血管甚至凸出着,像一条条青色的吸血虫,他身后狼尾不停的摇晃着,谁都能看出他处于兴奋之中。
时虞低声向朗夜沉求证:“五号药剂?”
朗夜沉点头。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五号药剂发挥效用,独耳的对手也被注射了,所以这场比赛异常的激烈。
正常的散打比赛,要求选手必须带手套,并不止是为了保护选手本身,也是为了缓冲拳击的力道从而保护对方,但这里并没有手套,两个人直接在拳头上缠了运动绷带,每一拳都结结实实的砸在对方身上。
狼族青年下手狠辣,一拳砸中对手眼睛后,对面的人明显受了重创,立刻哀嚎着跪下了,捂着眼睛的指缝间鲜血嘀嗒而下。
他用带着口音的蓝语说认输。
场内欢呼声几乎掀翻穹顶,不知道是谁先喊的“杀了他”,渐渐的,这声音汇聚成一股浪潮,淹没擂台上孤舟似的失败者。
独耳环顾四周,在对手面前踱步,他也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这会儿眉骨破了口,血流了半张脸,于是看起来愈发凶狠。
不知道是不是朗夜沉的错觉,他觉得对方似乎远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猛然高高跃起,一肘砸在对手的后颈。
对手软软的瘫了下去。
金币如雨里,那个独耳与朗夜沉远远对视,他抬手,对着朗夜沉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