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虞和朗夜沉把该记得都记了差不多,擂台上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朗夜沉把手里的册子交给付肃身后的保镖,视线也落在擂台上。
棕熊选手咆哮着,不是人类的吼声,而是野兽般的嘶吼,他被人用一个铁笼子推上来,笼门打开,工作人员立刻从小门跑了出去,场地内只剩下这个熊头人,他甚至没上擂台,在沙土铺的地面上四肢着地的徘徊,瞄准一个方向后猛然冲过去,撞上了边沿的铁丝网。
哐啷——
巨响让场内一静,随即爆发出更高的欢呼声,有人直接把特制的金币砸下去,丢在失去理智的熊头人身上,砸的他愈发狂暴。
付肃也吹着口哨扔了两个金币,准头很好的砸在棕熊的鼻子上,那和野兽没什么区别男人站起来,熊嘴大张,獠牙尖锐可怖。
付肃坐下,对朗夜沉笑着说:“挺有意思的哈?”
朗夜沉笑笑,垂眸端起一旁的红酒,掩饰眸中的冷意。
地面上的金币,最后会由本场比赛的胜利者获得,天阙城抽走六成。
很快,观众开始不满足看一只野兽,金币不再落下来,他们咆哮着让另一位选手进场。
朗夜沉以为自己会怕,很多次,这地方都是他的梦魇。
他无数次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交集处,周围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币,炫目的光晕里,他和他的对手都满身血污,不同的是,站着的人能带走金币,倒下的人伤势不能痊愈就要进行下一场比赛,直到像一枚磨损到不能再用的零件。
成为沼泽中鳄鱼的饲料。
他怕死,他怕这样寂静无声的死去,怕再也不能看到时虞。
但时隔五年,真的再坐到这里,朗夜沉发现他并没有那么懦弱,他甚至还能和付肃谈笑风生。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手腕上一凉,朗夜沉低头,看见一只修长的手,骨节清隽,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修长的手指圈住他的手腕,没用多少力气。
朗夜沉以为时虞在担心他,反正周围的人,包括坐在旁边的付肃,这会儿都在目光狂热的注视着场上的比赛,没人看他们,于是朗夜沉握住了那只手。
但很快,他发现时虞不是在担心,而是在害怕,他的指尖一直在细微的发抖。
朗夜沉不认为时虞是被当下的情景吓到了,他倾斜身体靠近时虞,低声说:“没关系,我永远不会成为这个样子,我已经回来。”
他轻声说:“时虞,我不在擂台上,我在你身边。”
付肃还在嗷嗷叫,身边两个人突然一起站起来了,他一愣,问这俩人:“你们做什么去?”
时虞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去洗手间。”
付肃:“哦,那快点回来,一会儿精彩的部分就要来了。”
等两人下了台阶,消失在看台,付肃突然回过味儿来。
“去洗手间还一起?比大小去么?”他又酸了,“草,小寡妇,老子还没和兄弟一起去过洗手间呢。”
……
天阙城接待的都是不便暴露身份的大人物,即便是洗手间,也装修的极有品味,男士洗手间门口的景观鱼缸里栽种着大沼泽地才有的睡莲,淡雅的香味甚至冲淡了一些外面浑浊的空气。
黑金的地面上,正在维修的黄色牌子很醒目,明显很急的男人骂骂咧咧,只好去下一层。
一门之隔,朗夜沉被压在门上被迫承受猫猫过于热情的吻,门外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紧绷起来,被吻得昏沉的头脑也清醒了一点。
时虞一手扣着他的腰,迫切的想要感受朗夜沉的体温和气息,于是唇舌也愈发放肆的侵入,朗夜沉几次推他,他都没反应,最后还得寸进尺的把朗夜沉的手一起按在了腰后。
朗夜沉无可奈何,犬齿一用力,把时虞的舌尖给咬破了。
血腥味里,那得寸进尺的大猫放开他,垂眸轻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