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孩子!”
……
丛瑜抿唇笑了笑,坐下来翻开课本,软声道,“好啦好啦,你们把书打开,我就讲一次。”
“好!!!!”
对面画面里紧紧挨着的三个脑袋忙不迭点头,把书翻开。
江北大学的外语系,与医学系和法学系并称“三大期末地狱”。
原因无他,平时作业堆积如山,考试内容如地狱般难。
但再地狱的专业,也总有那么几个摸鱼的人。
比如丛瑜的几位室友。
“……你们几个倒是一点儿也没听。”
看着几个人展示在她面前的白花花的书页,丛瑜无奈地拧了拧眉,“平时也就算了,最后一节划重点怎么都没跟上。”
“一不小心睡着了……”周杏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我们三个都睡着了。”
“……好吧。”
丛瑜轻叹口气,也不多说,认真开始讲。
……
寝室里那几个姑娘都是闲不下来的人,丛瑜也知道这点,倒也不强求她们一直处在一个集中的状态,偶尔她也会主动聊聊天。
一本书不知不觉便讲到了最后。
“话说回来,小鱼,你后面那个挂画在哪儿买的?”
文雨晗咬着笔帽,突然问。
“啊?”丛瑜起身让出视线,也看了一眼,发现是之前靳临随便画的一幅画,是一幅少女像。
靳临喜欢画画,这件事也是她住进他家才发现的,比起认真去画一个主题,他更像是以此发泄情绪,成品半成品堆了半个房间,这幅是少有的他满意的成品,当时他说他房间没位置了,就挂到了她这儿。
她解释道:“不是买的,是一个呃……朋友画的。”
文雨晗托腮,“那你朋友还挺厉害,介绍介绍呗?我家刚好缺一幅挂画,我可以买。”
丛瑜愣了一下,“他可能……不太方便。”
“这样啊……”文雨晗有些遗憾地点点头,也不强求,歪头多欣赏了会儿,“画的是你吗?好像。”
“应该不是,”丛瑜心尖莫名被拨动了一下,没再看向那副画,“那我们继续吧,最后一点了。”
就在她拉开椅子准备坐下时,身旁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丛瑜?”
丛瑜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她进来时门没关,靳临慵慵懒懒站在她身侧的门口,骨感的指节贴着门板,作势要敲动。
视频那边的几个室友也听见了这个声音,八卦地凑到屏幕前,问:“谁啊?”
好在镜头没照到靳临的身影,丛瑜硬着头皮回了句“哥哥”,便匆匆关掉了视频。
她也没想到靳临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合上电脑,房间里安静了两秒。
丛瑜朝靳临走了两步,又停住。
察觉到对方在打量自己,她顿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摸了摸发顶。
她此刻正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穿着睡裙,头发也没打理,甚至为了方便,用发带把碎发都拢到了脑后,而发带是她随便找的,是于她而言有些幼稚的兔耳款式。
感受到靳临眼里似笑非笑的情绪,丛瑜耳尖一红,慢吞吞地挪动脚步,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略过他,走向卫生间:“……我去洗把脸。”
“等会儿再去。”靳临指节微屈,不紧不慢地捏住身边人头顶的兔耳,轻捻了两下,“先帮哥哥个忙。”
语调十足的玩味。
“……”
丛瑜耳尖烧得更烫。
……她刚才为什么要谎称靳临是她哥哥。
还被本人听见了。
明明可以直接挂断,用其他方式解释的。
正当她懊恼时,眼前忽然伸过来一条手臂。
肘关节有点儿肿起的淤青,再往下是之前已经结痂的那道伤口,旁边又添了一道新伤,比之前那道浅些,却更长。
丛瑜心一紧,耳边再次传来靳临微哑懒倦的嗓音——
“哥哥受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