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的声音又充满了希望:“可以啊,我们去族老那里询问、请舅家和几位叔父出面、对了!还有几位叔公,他们几个老人家主持公正,难道能亏待了我家?”
“行了你!”大老爷的声音暗含警告,“这事情不能闹出去!闹出去我们全家都丢人现眼!难道要京城里所有人都来瞧我们府上的笑话吗?”
芸娘不服气:“公婆他们偏疼其余几房冷落本该袭爵的长房,笑话也是他们的!”
她越说越来气:“别的府上都是将资产大头留给袭爵的长子,你们家倒好,几下散给几位旁支!这么下去,你们国公府上还拿什么传承下去?”
大老爷似乎也被她说得沮丧起来:“府上不还有些资产吗?怎么样我们也都是有吃有喝……”
芸娘还待要反驳,就听大老爷道:
“再说了,当年的你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女,读书吟诗都使得,如今却满口铜臭,只口口声声谈钱,这可与当年的才女大相径庭。”
夜色下看不清这个男人的神情,可是清清楚楚听得见他语气里的不耐、嫌弃、厌憎。
芸娘往后一步,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夫君。
大老爷不知妻子的变化,还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你也太精打细算了,活像个商户女……”
忽然就听得一声冷笑:“你可真清高啊!”
芸娘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委屈忽然都爆发了出来:“这些年都说我精打细算,可是这是为何呢?还不是为着多拿二两银钱出来,家里里里外外都要钱!”
“你是未来的镇国公,还需要举止端方为诸人表率:是以宗族里穷困的我们大房要救济,孤弱的我们要相帮,要科举的我们要出盘缠。说起来这些年支绌许多,我都几乎白了头发,你却反过来嘲笑我市侩?”
大老爷没想过妻子反应这么剧烈,他赔笑:“是我说急了些。”
芸娘却置若罔闻:“你呢,一点心都不操!每次我指责你爹娘偏心你只说爹娘不是这样的人,是我疑神疑鬼,可我愿意做这样疑神疑鬼的人吗?还不是爹娘偏心太过了些!”
“我们就用着月例银子也行,大人们受些委屈也便罢了,可孩子呢?二房的孩子得了公公亲自举荐去宫里给小皇子做伴读,三房嫁女婆母拿出私房银子给她十里红妆。都是一个祖父祖母,为何我们大房的孩子就要被这般不公平对待?”
大老爷被骂得哑口无言。
芸娘气得哭:“明儿找诸人主持公道这事情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反正我是做定了!”
大老爷虽然愿意小心哄着她,可是涉及大事却绝不松口:“不许!明日不许搅了娘的寿筵!否则我们便和离!”
说罢便甩袖而去。
芸娘一时脚软,蹲在地上,终于无力崩溃大哭起来。
原来公婆放出消息只不过是在吊着自己尽孝罢了。
可明明之前没有分财产消息之前她也最孝顺!
凭什么他们阖家将她当作傻瓜一样戏耍?
芸娘哭啊哭,心里涌满悲伤和愤怒失落。
就让她们来看吧!她不在乎了!反正她们已经这些天都在背后嘲笑她了!
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鼻涕从鼻子里冒出来,她都浑不在意,胡乱抹一下,预备抹在衣袖上。
谁知抬起头就见眼前递过来一方帕子。
作者有话说:
矮雪轮花语:忍耐
今天就这些啦,因为这两天发烧没法多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