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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蔗糖 绊倒铁盒 798 字 2022-09-23

饭菜已经凉下来。黄丽萍欲言又止,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

“你现在又赚得到钱,要不是你爸爸生病,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付鲸梦反驳:“您应当清楚,不是我不想回来。”

未说出口的后半句,忽而叫他恨,恨自己的人生竟被旁人左右,竟顾不得自己的欲与拒。

儿时还不这样,他姑且还能在店里择一架自己喜欢的琴,抱回自己喜欢的书包,到底还能选。

后来却渐渐发现,能任他选的,不过是可用钱买来的东西,真正不能用钱买的,最宝贵的,反倒不再任他选了。简直像一场与年岁渐长一同布局的阴谋,待他发觉时,再难逃脱。

他看着亮灯的手术室,发怔。直到年念小猫一样,小心翼翼侧头靠他肩膀。

下午四点,人从手术室推出来,手术成功。

麻醉的效力还未退去,呼吸罩下面的五官模糊,却意外地柔和下来,那对剑眉头一回不是剑拔弩张,而显出苍老和脆弱。付鲸梦替了他母亲回家休息,年念不愿意走,留下来陪他守夜。

两个人在床边比肩坐着,星光稀疏地穿透纱帘,零星落在矮柜花瓶里一大束百合上。

窗外遥遥还有烟火,大抵要一直放到年十五,吃过元宵才作罢。

起初年念还有精神,到了凌晨实在扛不住,不住点头,眼皮也抬不动,付鲸梦将他的头靠到肩上,轻轻巧巧的,呼吸声均匀,万籁俱寂。

年念的陪伴似乎本身就是一记纾解的良药,付鲸梦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就着月光数他乖巧垂下来的眼睫。

凌晨两点,昏睡良久的付岑忽然醒了,呢喃着要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