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跟宴蓝签完离婚协议,他突然觉得自己快发疯了,不是不愿意离婚,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整个人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

他想也许是缺乏休息,可躺上床又睡不着,就吃了一片短效安眠药,这才终于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浑身轻松,甚至还有点饿,他爬起来去厨房,找了半天没找到常吃的水果麦片,就去问宴蓝。

结果这下好了,卧室没人,浴室没人,书房没人,天台没人,整栋别墅角角落落都没人,大半夜的他甚至跑到外面的花园去拨开花花草草找了个遍,泳池里也下水找了一圈,甚至像个神经病一样地想会不会是他在卧室找的时候人在客厅,他去了客厅人去了外面,他去了外面的时候人又回到了卧室,就这样巧合地错过了。

他甚至还专门打开所有足够大的柜子一一查看!还掀开了每一挂窗帘的后面!还趴在地上看了床底下!

他真地是个神经病,但他就是这么执着地做了!

最后的最后,他终于傻乎乎地明白过来,事情其实很简单,宴蓝就是、就是走了。

走的时候没跟他说而已。

……

庄云流垂着头拢了拢头发。

对,宴蓝在电话里说得很对,离婚了,那就是陌生人,谁也管不着谁。

所以答应继续住在这里只是随便说说吧,他恐怕早想好了签完协议就走的。

庄云流自嘲一笑。

以他宴蓝之能,去哪儿不可以?这不刚离开了自己,立刻就又有了个周鸣么?

……

电话打完之后,周鸣再不跟宴蓝说相关的事了,就跟他玩,各种无聊小游戏轮番上阵,要么就聊他在国外的趣事,给他看手机里数不清的段子。

后半夜,周鸣又开了一间房,两人各自睡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后分道扬镳。

宴蓝回到家,别墅里像往常一样空空荡荡,却又比往常更多了几分萧条。

当晚庄云流没有回来,宴蓝并不介意,正像之前说过的,他们现在谁都管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