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口气,他上前一步伸出手,表情前所未有地正式。

周鸣一愣。

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看出宴蓝真地认真了,便将手机交还给他。

接过手机,庄云流愤怒的喘息震着宴蓝的手掌,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庄总。”

就这么一句,庄云流倏而便平静了。

过了许久,他才用沙哑的嗓音克制地问:“你跑哪儿去了?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也不说跟我一声?我突然发现你不见了我……”

问题连珠炮似地一个接一个,宴蓝的手不由地攥紧,心跳更加强烈。

他侧身躲过周鸣的视线,用手按了一下胸口,说:“庄总找我有事吗?”

庄云流的话再次戛然而止。

“如果庄总有特别的事就请说,至于其他的,我在哪里、和谁干什么,的确……与你无关。”他一再稳住情绪和语气,“庄总,我们现在只是合住,在不影响你生活的情况下,我的一切私事都不必向你汇报。”

宴蓝的舌头和牙齿轻轻打颤。

庄云流还是没有说话,漫长的沉默后,电话挂断了。

宴蓝微微一怔,看着黑了屏的手机,长久屏住的呼吸终于失控,他倒退几步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痛苦地躬身按住额头。

周鸣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又有点傻地看着,眼神里溢满了心疼。

……

宴蓝卧室。

庄云流颓然地坐在床边,手机扔在一旁,屋里的床铺和摆设有些凌乱。

从庄若人去世到今天,种种事情缠身,没有一刻放松,他始终强撑着面貌游走在崩溃的边缘,实在太痛、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