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弥顷刻做起医生来笃定道:“那一定是赶路回来时被暑气热到了。”然后立刻高喊,“半耳!”
无覆耳边是阿苏弥焦急喊人的声音,喊的并不是他,但无覆却逐渐幻听到阿苏弥喊自己的名字。
无覆,哥哥!
我知道了错了!
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有那个两年前被他抛下的阿苏弥,
甚至还有前世的阿苏弥。
很多很多阿苏弥的声音,在无覆的耳边、脑中环绕,他们一齐叩问无覆的心扉,诡诈地询问无覆有没有一点问心有愧。
阿苏弥发现,无覆的神情的的确确是痛苦后,他立刻大喊道。
“半耳!半耳!”
没几声后,半耳迅速现身。见阿苏弥扶着无覆,他人微微一怔,上前了两步又堪堪止步,然后迅速道:“奴去喊侍从与大夫。”
众人速来,他们着急,呼声着安排着,无覆被很多人拥着,但他昏昏沉沉中还是能感受到阿苏弥从始至终都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大夫来了后,诊断的结果竟与阿苏弥说得分毫不差。
佛子大人是连夜兼程赶路的疲惫中又因骤热的暑气而病倒了。
阿苏弥凝视着佛子略微发白干涸的唇。
“可他看起来很痛苦,比你说的那些加起来远要痛。”
这让医者怎么答?大夫战战兢兢,但等了一会,殿下只轻轻挥手让他下去,没有怪罪他。
阿苏弥看了无覆一会,最终只是为他压了压被角。
“做什么这样着急回来?哥哥,你这样我会心软的。”
你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可应该没我痛,我这个人呢,睚眦必报,我很爱你,但如果不把我那块心上旧伤烂的脓疮挖干净,我就会恨你。
阿苏弥笑了,起身走了。
……
无覆醒来以后,才从守着他的半耳口中得知详情。
佛子原来的确还只是个凡人,只有凡人才摆脱不了生老病死、如露如电的一生,无覆就是会生病,会病倒。
但无覆也知道,有一部分的确是他心里愧疚的魔障作祟。它成为了无覆和阿苏弥之间新的牵系。可要说哪个因素占得更多些,无覆既不希望是病,又不希望是障。
前者证明他对阿苏弥的愧意不过如此,
后者证明他对阿苏弥的感情竟然如此。
佛子环顾四周,低哑道:“阿苏弥呢?”
半耳一顿,似是犹豫回复,但他最终还是回复了。
“殿下他这会有事,但走之前吩咐过我要好好照顾您。”
“主要是月玛姑娘这会来王庭了……嗯,她恐怕就是殿下未来的王后了。等举办完继位大典后,马上就是迎娶王后的日子,所以月玛她带着家里的意思来和殿下商量事情。”
原来阿苏弥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