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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很挤,外放短视频的魔性笑声魔音贯闹,人鱼的听力非常灵敏,在水下能发觉几万海里外的响动,且洋流的噪音对他们的猎物捕捉行为几乎没有干涉。楚虞神色悻悻的,一上车就趴在任雀怀里不动了,半个小时之后,被噪音干扰,他的尾巴毫无征兆地滑了下来。

任雀额头爬上几缕冷汗,好巧不巧,孩童的声音无比稚嫩。

“小哥哥,你的尾巴掉了。”

一个小男孩被拦在他父亲身边,但还是悄悄指着楚虞从裙子底下伸出的尾巴,怯怯道。

楚虞不知道小孩是在叫他,他不舒服地用手捂了下耳朵,转而埋在任雀肩头皱眉。

“楚虞,尾巴收了。”任雀被人群推搡着,肩头再伏着只体重不轻的海洋动物,实在有些滑稽。他用嘴唇蹭开楚虞盖在耳朵外的碎发,贴着他的耳根呢喃道。

令人生厌的热气钻进耳廓,刺激到敏感的听觉神经,楚虞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清醒起来。那些恼人的笑声和电子音乐根本不算什么,他的眼瞳一瞬立起,凝着晦暗不明的光。他半露出牙尖,刚想低声回些单音,便感觉自己的尾巴被人抓住了。

他茫然无措地盯着任雀,男人把手伸进他裙底,细嫩的手掌捏着他的尾根,小心翼翼地塞回裙子里。

楚虞在光影暗淡的地方微不可察地吞咽一下,喉结滚动,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饲养人鱼的禁忌第一条,不要在人鱼的敏感期内以挑逗性的手法触摸人鱼的尾部软骨,他会认为你在向他求爱。

任雀生怕楚虞在人群里发出一声气震山河的“咕?”,所以先发制人,一把捂住楚虞的嗓子,视线下移,目光落在楚虞脖子的痕迹上。

楚虞刚脱狱那天脖子上还囚着沉重的锁链颈环,比他所受的惩罚更冷酷无情。任雀本不想给他取下,谁知在火车上长途跋涉的某个中午,楚虞擅自跑到下铺跟他共享被窝,还带着锁环,差点没给他压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