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本应该在此时发出警告,让他远离这些捉摸不清的东西,但代表欲望的本我却并不想受自我的控制,抗拒在心里拉起警戒线。
这好像更加危险。
理不清的思绪骤然被打断,只听杜池淡淡问道:“那我可以生气吗?”
不带情绪的一句话,仿佛只是在问今天由谁做饭。
但向墨听懂了杜池话里更深层的意思,他是在问向墨,你认不认同,我应该生气。
单方面的生气确实没什么立场,但若是向墨也认同杜池应该生气,那这件事就不再是自作多情的单方面行为,而是特别的人才能做的特别的事。
比如若是向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罗洋或是周阿姨就没有立场生气,因为大家非亲非故,谁也管不着谁。
反过来说,若是有人有立场气向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只能是对向墨来说特别的人。
杜池的问题表面上听着像是在征求向墨的意见,其实远不止那么简单。
把他的那句话展开来,其实杜池是在问向墨,我们是不是,当你在前男友面前支支吾吾时,我可以生气的关系。
再把这句话换个方式来问,杜池的意思可以简化为,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人吗?
只是一瞬间,向墨便已经摸透了杜池的意思。
老实说,杜池的问法非常委婉,尽管暗示的意味很明显,却也没那么好捉摸。
哪怕向墨已经理解到了“特别的人”这一层,他也无法确定,杜池想要的到底是怎样的特别。
或许也正是没有说透的缘故,向墨的心中仍然没有拉起警戒线。
他竟然恍惚地觉得,好像杜池对他来说,确实有一点点特别。
也就那么一点点,没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