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笑着接过,说了声“谢啦兄弟”。

右耳边,江逾声的声音低低地通过电流传过来,“……他怎么这么晚还在跟你说话。”

祁斯白听出他语气里那点微不可察的酸,一愣,逗他:“哦,那我还披着他外套呢。”

江逾声无声地磨了磨牙,闷声说:“我听到了。”

祁斯白笑了,哄他:“那我脱掉?”

“别,”江逾声正色道,“那边没暖气,你穿厚点。”

连着两天上午考了两场试,再下一场就是一周后了。

跨年那晚,余音绕梁在yy有跨年歌会。祁斯白提前在江逾声那里看到节目单,到暮归出场时,他就登着他那个早被粉丝们扒出裤衩的账号,在公屏跟着小姑娘们说了不少骚话,吹了半天彩虹屁。

吹完,也不管他这一番操作在他那已经be了的上一任 cp粉间掀起多大热潮和骚动,他下了线,在微信上夸了某人几句后,就继续刷题去了。

两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尤其对于刚在一起没多久的少年人来说,即使眼前是再感兴趣不过的数学,也难免会在各种各样休息或出神的时候,无比惦念远在另一个城市的那个人。

某一天睡前,他趴在床上听江逾声在电话里低低沉沉的一声晚安,甚至无端又荒谬地惦记起离开前的倒数第二晚,江逾声手指间的温度。

眨眼间,他像是隔着时间与空间被烫了一下,红着脸,把自己嘭一声砸到了枕头里。

他徒劳地掩饰着嗓音里的哑意,朝电话那头语调奇怪地小声喊了句声哥。听筒那边安静极了,祁斯白耳边只有同宿舍的几个男生在睡前嬉笑打闹的动静。

他轻声说完晚安后,仓促又果断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