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应声的是睡门边的一个男生,整个人包在被子里玩手机,一抬头见到祁斯白,笑着打了声招呼。

屋里其他人都不在。祁斯白径直走到徐塔床边,看了两眼他踩在床沿的那只脚,皱了下眉,“去医务室吧?”

徐塔眨眨眼抬头看祁斯白,犹豫了一下,“不能等它自己消?我刚本来想自己弄破,但……”

他提了下门口那男生的名字,说:“他说不能自己弄,怕感染。”

“我也不懂这个,”祁斯白鼓鼓腮帮,端详了两秒徐塔脚上那个不大不小的水泡,“还是去医务室吧。”

医务室离徐塔宿舍有些远,祁斯白搀着他一瘸一瘸地去看了校医。

校医说不能挑,要不明后天都走不了路,最后让徐塔贴上创口贴,明天少走动。

看完校医往回走,徐塔哭笑不得地和祁斯白说:“诶,早知道就不折腾你陪我来一趟,随便找教官借个创口贴就得了。”

祁斯白乐了下,“幸亏来看,要不你自己挑破了,还了得?”

花园里很宽阔,两侧是两长排木屋宿舍,中间是延绵的木廊,木廊两旁尽是繁茂花木,在晚间的微风里飘着一点淡淡的、带着甜味的香。

徐塔脚上水泡不小,一瘸一拐着走,路又不平坦,走久了又累又疼。

祁斯白问徐塔要不要歇会,徐塔忙点点头,喘了口气就往长廊中的柱子上倚去。

廊里尽是三三两两小聚在一起闲聊玩闹的人。

木廊里光线比宿舍边更昏暗,树木和藤蔓遮遮掩掩,大家离得不远不近,看不清彼此谁是谁,只能在一片杂乱的虫鸣里,听见其他人模糊不清的聊天声。

祁斯白听了荆炎彬的建议,出来时套了件外套。衣兜里正好放了纸巾,他抽了一张出来,要去擦廊里的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