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国歌奏起。周身一众雄浑而跑调的男声终于将他解救,拉回了正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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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有两节语文连堂。何老师当堂宣布今天要讲作文,上周的古文作业下节语文课再检查。

祁斯白逃过一劫,从课本中抽出自己空空如也的一张半篇子看了眼,又侧头瞄了下正拿着江逾声的作业勤劳赶工的牧阳成,默默把篇子塞回书页中。

“诶,你抄吗?还是明天课前再补?”牧阳成头都没抬地半抄半写,把江逾声的篇子稍微往祁斯白那边挪了挪。

身后江逾声记笔记的声音好像停顿了半秒,祁斯白的背很微妙地一僵,“……不抄。”

牧阳成乐了下,“一如既往的头铁啊。”

祁斯白笑着嗯了一声。嗯完,嘴角的笑意淡下来,他忽地无声叹了口气。

……他在乱七八糟在意些什么啊。

怎么自从知道小j喜欢同性,他就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看谁都……不太正常了。

下午上体育课前,祁斯白脑中晃过一瞬诸如“江逾声记得地下教室怎么走吗”、“学期初他自己也是差点找错两次才记住上课地点”的想法,犹豫着要不要给江逾声打个电话。

但紧接着他想,江逾声要真想找人带路,多的是人愿意帮忙,也不用他去,便放弃了。

祁斯白到地下教室时,江逾声还没到。三门课的老师全都开始集合点名时,祁斯白才瞥见江逾声匆忙地迈进地下室大门。

临下课前,攀岩课那边课程任务完成,学生们又开始自由活动。大部分人留在墙边休息唠嗑,少部分人来到射箭馆和相熟的人闲聊。

离着大老远、看见江逾声站在射箭馆门口时,薛远就朝人喊了一声,挥手打了声招呼。

江逾声循声走过来时,祁斯白听到一旁好几个女生一边八卦着上周江逾声送水的事,一边激动难耐又怕被祁斯白发现地压低着声音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