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次日一早,韩国公府跟辅国公府就各迎来了一道圣旨,韩国公的嫡孙女韩冰卿跟辅国公的嫡女黄英被赐给了昭亲王做侧妃。
昨天准昭亲王妃才收完账,今儿皇帝就给昭亲王赐了两位身份尊贵的侧妃,这其中要是没点警告的意味谁信呀,就不知道那安平伯府的五姑娘会怎么想?
“能怎么想?”五娘坐在常宁堂的榻上,剥着橘子,笑着说:“她们身份再尊贵,入了昭亲王府也只是侧妃,是妾。我身份再不显,也是太后娘娘懿旨赐婚的昭亲王妃,是妻。这辈子除非我不在了,不然她们永远都是妾,我让她们跪着,她们就得跪着,我叫她们头朝东,难道她们还敢头朝西?”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米氏觉得皇帝那两道圣旨除了能恶心恶心韩国公府跟辅国公府,对他们安平伯府来说是起不到一点作用:“妻妾之分,就算是皇帝也得认。”
五娘掰了一瓣橘子放到嘴里,心里在想着她是不是应该找某人把银子要回来?毕竟作为她未来的夫君为岳家做点事是应该的,就不知道镇国侯爷会不会帮她:“估计是皇后心里不痛快,想给我找点乐子。”
“随她吧,”米氏也随手掰了一瓣吃了起来:“有太后娘娘在呢。”
第13章
慈宁宫里,太后刚用完午膳,殿外就传来了守门太监的吟唱:“皇上驾到。”
太后不急不慢地漱了口,擦了嘴,就起身坐到了主位上。没一会,景盛帝就进来了:“儿子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太后看了一眼景盛帝,就没再看他了。
景盛帝起身后,来到了右边的榻上坐了下来:“再过几天就是母后的寿辰了,礼部跟内务府那边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不知母后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儿子也好叫人去办?”
太后沉凝了一会,才开口:“今年的寿辰还是跟往年一样往简里办,哀家就剩一把老骨头了,不必劳民伤财。”
“母后怎么会这样说,您是儿子的生母,儿子必定以天下养,才能不负母后的生养之恩,”景盛帝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目一直盯着太后的脸,想要从太后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来,可是他眼都不眨地看了半天,太后依旧是面无表情。
他心里想着,难道太后真的像他父皇说的那样,她并不知道他非她亲生,只是因为他自小被他父皇带在身边,没长在她跟前,她才对他亲近不起来的?
可是景盛帝依旧觉得太后并不是他眼睛看到的这样,只可惜这慈宁宫跟铜墙铁壁似的,他的手根本伸不进来。
景盛帝的这番行事,哪能逃得过太后的眼睛?太后只觉这皇帝跟先帝可真不亏是父子,两个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把她当傻子:“皇帝有这心意就行,哀家礼佛这么些年,对那些身外之事已经都看淡了。”
“母后既然一再坚持,儿子也不好违逆,那就还是跟往年一样吧,”景盛帝今天过来除了试探太后,还有就是告知太后关于昭亲王侧妃的事儿:“今天儿子自作主张了一回,给九弟赐了两位侧妃。”
“这事哀家早上就已经知道了,”太后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想法,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罢了,给她们口饭吃就得了,要是嫌她们碍眼,打发到边角地儿眼见不着的地方也就是了:“两个侧妃而已,皇帝没必要特地跟哀家说。”
景盛帝听了太后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本该轻松的心情却松快不起来了?原来他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对太后跟昭亲王没有一点影响:“九弟是亲王,迎娶王妃的规制比较繁杂,儿子估算着等九弟妹进门还要将近两年的时日。儿子看九弟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所以就想着请示母后,看看是不是让两位侧妃先进门?”
原来在这里等着,太后笑了:“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让钦天监看看哪日合适,抬了两位侧妃进门就是了。不过哀家还有一句话摆在这,侧妃虽能入皇家玉蝶,但说到底还是妾,走不得正门。”
“这理儿子知道,”景盛帝心里没了那会刚下圣旨时候的快意了,这一番行为下来,他怎么感觉他不但没恶心到太后跟昭亲王,反而是他有些对韩国公府和辅国公府交代不过去了?
“还有,安平伯府现在也算是昭亲王的岳家,这两天哀家人虽待在这慈宁宫,但耳朵却没个清静。怎么,韩国公府出了位皇后,就当这大景都是他家的不成?”太后看不上皇后,在这宫里就不是个秘密,不过当初皇后是先帝给皇帝选的,太后也没多过问。
“是儿子管教不严,还望母后海涵,”皇帝虽觉得韩国公府做的事有些不占理,但现在安平伯府是昭亲王的岳家,安平伯府钱财丰足对他来说就不是好事了,看来他还是有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