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微微蹙了蹙眉,伸手接了过来,把那香囊拿在手里之后,她仔细地看了看:“那位彦先生还说了什么?”
“还让老奴替他给您请个安,”郝嬷嬷难得的有了个笑脸。
五娘打开了那个香囊,先是从里面掏出一块盘龙玉佩,那盘龙玉佩握在手里温润极了,就知是贺州暖玉,不过看这玉佩的质地,只怕现今也找不出几块了。她把玉佩小心地放到一边,后又从香囊里掏出封信。
信上提及两件事,一件就是关于那玉佩的,那人说这是他的贴身之物,让她好好收着;第二件事就是让她感谢他。
五娘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不过她现在心里盘算着另外一件事儿:“兮香,去拿纸笔来。”
“是,”兮香立马放下手中的事儿,就转身去了边上的小书房。
五娘没有在纸上写一个字,她就只画了一杆秤,后就把那张纸放在一边晾干墨迹:“迎香,你去找个檀木盒子过来。”
“姑娘,您要多大的盒子?”迎香不知道她家主子这是要唱哪出,不过她从未怀疑过她家姑娘决定的事儿。
五娘扫了一眼炕几上的那些银票、黄金跟碎银:“够放得下这些的。”
“奴婢有数了,奴婢这就去给您取,”迎香立马就去了。
“兮香,你再去给我取三万两银票过来,”五娘笑着说:“你家姑娘要行贿。”
第12章
镇国侯府,镇国侯刚从第一楼回来,就立马跑回了金满堂。金满堂是镇国侯夫妇的住所,原本这里叫做常青堂的,是后来才被镇国侯改为金满堂。
“老婆子……老婆子,”镇国侯刚到金满堂院门口就开始叫,等他进了屋见到老妻正坐在榻上缝衣裳,他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去,双目盯在老妻手中的绛紫色衣料上:“这是给我做的吗?”
镇国侯夫人莫氏跟镇国侯是少年夫妻,这么多年来,镇国侯虽人有些跳脱,但对她真的是很好很敬重。莫氏早就听到他叫唤了,见他双目放光,只觉得这人到老了也还是个孩子性,什么都放在脸上:“是的,侯爷喜欢这颜色吗?”
一边的红嬷嬷拧了条热巾子递了过来,镇国侯伸手接过,胡乱地擦了擦,就把巾子扔给了红嬷嬷。他挨着老妻坐到了榻上,摸了摸老妻手中的衣料,双目有些发热,谁能想到他堂堂镇国侯,竟然已经有八年没做过一身新衣裳了?
自从他姐给他生了个讨债外甥,他的好日子就彻底结束了。京城里的人都说他是年纪大了,成熟知事了,人也低调朴实了。那些人真真是瞎了眼才对,他们没见着他是穷吗?
“侯爷怎么了?”莫氏知道这几年家里不好过,他的性子一直被压着,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她那个大姑姐,也就是当今太后,那就是个可怜人,先帝跟那奉国夫人韩氏做下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儿,真是害了她一辈子。
不过再不好过,现在也快要好过了。老天还没瞎了眼,是不会放过那些黑了心的畜生的。莫氏伸手握住镇国侯的手,笑着说:“侯爷今天帮昭儿媳妇把账都给讨回来了?”
“那是当然,”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一句话就把镇国侯从低迷的情绪里给拉了出来,镇国侯冷哼了一声:“我出面,谁还敢坑了她的银子?今儿一天我可是帮外甥媳妇讨回来几十万两银子,还给她寻摸了不少好东西。不过最让我高兴的是……哈哈……,”说到这镇国侯就忍不住仰头大笑了起来,好一会他才歇了笑,脸上明显带着快意:“我把韩国公府给搬空了,只可惜那奉国将军府没有赊账。”
莫氏知道她家老头子对那韩国公府的恨,她也恨。那奉国夫人韩氏就是韩国公的庶妹,一个庶出,使了下贱手段嫁给了奉国将军还不知足,竟还勾着先帝。现在奉国将军死了快一年了,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就不知道她没了先帝跟奉国将军,还能作出什么妖蛾子来?
“韩国公府一向无耻至极,这次他们碰上侯爷,也叫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铁板?”莫氏看了看手中的衣料,就笑了:“不过太后娘娘给昭儿选的媳妇可真是个好的,我虽还没见过,但从这行事上来看,是个大方得体的。”
提到这个,镇国侯心里就不好受了:“早知道那米氏这么能挣银子,当初我就让老二娶了她,也好过便宜了金时敏那老迂腐。”
莫氏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她稍微用了些力,拍了拍她家老头子:“你胡说什么呢?真是想到哪说到哪,亲家母的名声还能不能好了,再说二弟最近又哪里惹到你了?”
“我这不是被穷够了吗?”镇国侯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开始卖惨:“人家过年都是开开心心的,轮到我,就各种担心焦虑掉头发,还要到处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