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紧关着的门被撞开了。
“小主,”竹云、竹雨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吉祥、如意等宫人们。
沈玉珺摇摇头:“我没事,你们守在外面就好。”
屋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人了,钱洛惜就这么瞪着沈玉珺,也不说话。沈玉珺看她这般,嗤笑了一声:“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等你哪天想好了,再跟我说吧。”说完就准备转身了。
“烙梅香,”钱洛惜看沈玉珺要走,终是开了口:“是你给我烙梅香的。”
沈玉珺皱起了眉心:“你说烙梅香?那的确是我给你的,我记得是你初次晋位时,我送你的贺礼。”
“你承认了?”钱洛惜双拳紧握,紧紧地盯着沈玉珺,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沈玉珺一点也不慌,完全没有那种阴谋被识破的心虚。
钱洛惜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睛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你还装,皇上知道你这么会装吗?你这个毒妇,怕我比你更得皇上喜欢,比你更得宠,你就害我。现在你得逞了,你高兴了……”
沈玉珺看着钱洛惜的作态,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表述:“你是说烙梅香有问题?”虽然她有些不相信,但看着眼前的钱洛惜,她莫名地觉得她没有骗她。
钱洛惜突然停了话语,也不盯着沈玉珺了,转过身去快速地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一只软枕,手从缝隙伸了进去,摸了半天,终于拿出一小块玫红色的香料。钱洛惜拿着那块香料,放在眼前看了看,笑了:“你以为我真的是个傻子吗?被你害了都不知道。”
沈玉珺看着钱洛惜手中拿着的那块香料,的确跟她当初送予她的烙梅香很像,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烙梅香?
钱洛惜又慢慢地挪到沈玉珺面前,手拿着那块香料在沈玉珺眼前晃了晃:“看到没,这就是你害我的证据。你真以为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给害了吗?你做梦。聪明人永远都是聪明人。我要拿着这块香料去找皇上给我做主。你害了我跟皇上的孩子,我要皇上诛你九族。”
钱洛惜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阴狠,这会子竟然满是欢喜,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见沈玉珺没有反应,就把头伸过来,轻声问:“你怕不怕,怕不怕?哈哈……”
“你去找皇上、皇后吧,”沈玉珺看着钱洛惜大笑癫狂的样子:“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是去找皇上,因为烙梅香是皇后赐给我的。”
钱洛惜闻言,笑声没了,脸上的笑意也僵着了,慢慢地看回沈玉珺脸上,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不可能,你骗我。”
沈玉珺转身来到外面,走到榻边坐下,看向跟着过来的钱洛惜:“我没骗你,这烙梅香的确是皇后赏给我的。想必景仁宫的记档上会有,我那边也有记档。这东西自进了我那,我碰都没碰过。”
“不……不可能,”钱洛惜说着不信,她不信沈玉珺说的,但心里又觉得沈玉珺说的应该是真的:“你骗我的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沈玉珺看着钱洛惜,看了好一会:“没有,我没有骗你。你还记得,我初次承宠晋位,你送了我什么吗?”
钱洛惜闻言,脑子里细细想后,嘴里不情不愿地说:“香露。”
“对,”沈玉珺叹了口气:“是玫瑰香露。我以为你喜欢香露,那应该也喜欢香料,所以我才把皇后赐给我的烙梅香给了你。”
“不可能,不可能……”钱洛惜哭了,双手握着那块香料,慢慢地跪坐到地上:“那我这样算什么……算什么……替你受罪吗……”
沈玉珺也有些心酸,曾经的钱洛惜美丽又有心机,现在一切都毁了。没了美貌,人好似也有些疯癫。烙梅香,就那么点香料竟能一个好好的人给毁了,就不知道皇后当初把它赐给她的时候,知不知它的厉害?
沈玉珺一直等钱洛惜平静了才起身想要离开,只是刚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跪坐在地上的钱洛惜问道:“你是不是从来都是看不起我的?”
沈玉珺因为烙梅香的事,心中到底有些不过意。虽然根源不是在她,但钱洛惜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可否认她也出了几分力。
“没有,”沈玉珺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了钱洛惜:“只是我也不想跟你有过多牵扯。”
“你总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淡然自若,”钱洛惜笑了,脸上还带着泪,看着有些悲凉:“可是就算这样,皇上还是喜欢你。你知道宫里有多少女人羡慕你吗?”
沈玉珺眨了眨眼睛,平视前方:“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我,我只知道求而得之,我幸;求而不得,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