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现在已经未时正了,您是时候沐浴更衣了,”冬梅进来看主子还是呆坐着,想着时辰就大着胆子出言提醒了。
“好,”沈玉珺不打算再想了,她准备晚上让竹云带点银票在身上,当然那些福寿香囊也是要带着的,那可是她辛辛苦苦赶出来的,整整九十九个不同福寿香囊,寓意长长久久。到时候看情况,要是送银子的人多,那她也就跟着送银子;要是不多,那她就安稳些送香囊。
等沈玉珺这边拾掇好了,都已经申时正了。昭阳宫离皇后的景仁宫也不远,不过今天她准备还是不要拖得太晚,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就领着竹云秋菊出了昭阳宫。
说来也巧,沈玉珺刚出门就遇着了杨书嬅,不过沈玉珺没有一丝尴尬,心里也没有起伏。有些人对她来说本就无关紧要,她既不想沾着别人的好处,也不想别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面上客气,过得去就行了。
“熙德容吉祥!”杨书嬅见到沈玉珺好似十分的欢喜,但礼还是规规矩矩的。
“杨婉仪怀着身孕,不必如此多礼,”沈玉珺觉着不论其他,单单看这杨书嬅还算是个心里清楚的人。几日没见,她倒也不是像之前那般热络了,倒省了沈玉珺不少事,不过越是这样明白,越是说明她聪明能忍,总之不容小看。
“几日没见熙德容,熙德容还是这样会体恤人,”杨书嬅看着沈玉珺淡笑着。
“杨婉仪说笑了,你怀着皇嗣自是尊贵得很,我哪敢掉以轻心,”沈玉珺见她虽是带笑,但眼睛一直盯着她,也就直接回视杨书嬅了。其实沈玉珺也有些故意,她想看看杨书嬅眼里有没有一点算计人的心虚。可惜啊,她在杨书嬅眼里没瞧见一丝愧疚,反而理直气壮得很,更是对她没有一点回避,看来她又多了一个麻烦了。
杨书嬅见沈玉珺直视她,她也没回避,她为什么要回避?沈玉珺再得宠也只不过是个妃嫔,让她养着她的孩子,那是多大的恩赐,她竟然敢不削,她简直该死。
“熙德容当真是这么想的,”杨书嬅莞尔一笑:“倒是我有些自轻自贱了,不过熙德容说的也是,皇儿是皇上血脉,的确尊贵得很!”
“杨婉仪这般想是对的,”沈玉珺好似真的没有一点吃味的样子,就连酸话都没有一句。
两个人一路走向景仁宫,谁也没有提之前的事情,也谁都没有提宫中的流言,就好似回到了最初的点头之交一般。
不过落到别人眼里,就是另一种境况了,昔日的黄贵容,今日的黄常在落在拐角处,看着远去二人的背影,微微地笑了,她的机会好似来了。
今日的景仁宫可是花团锦簇,富贵云集。沈玉珺二人到的时候,也算不得晚。不过沈玉珺和杨书嬅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一个是景帝身边的得意人,一个是怀着皇嗣。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宫姐姐请安!”二人规规矩矩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般。
“都起来吧,”皇后今日倒不怎么关注沈玉珺,她今天只想看着杨婉仪,这宫里三位怀了皇嗣的嫔妃,就只剩下这么一位了,要是再保不住,就算皇上没什么话,但估计外面群臣也饶不过她:“杨婉仪怀着身孕,秋红,给杨婉仪准备一张软点的椅子。熙德容不要怪本宫偏心,哪日里等你有了子嗣,本宫也是一样的看重。”
“皇后娘娘做得是极对的,嫔妾虽然眼皮子浅,但皇嗣为重,嫔妾还是懂的。”沈玉珺还是一脸的淡笑,没有过多的表情。
“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皇后夸完就让沈玉珺随便坐。
沈玉珺早就看到冯嫣然身边的空位了,自然是坐了过去:“你几时到的?”
“我也是将将才到了一盏茶的功夫,”冯嫣然也微微斜过身子:“今天还是碰上了。”
沈玉珺有些无奈:“躲了这么些天,今日一出门就遇见了,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总感觉她好似变了个人。”
“姐姐一向是个会看人的,”冯嫣然在这一点上是很相信沈玉珺的眼神的:“也许不是你多心,估计是她开始露了本性,现了真面目了。”
“不好对付,”沈玉珺稍稍吸了口气,又呼出来。
“先小心防范着。”
二人就这般轻声细语的聊着,因为今日人多,大多都关注在上位,倒是没有多少人关注她们俩。
“多日没见熙德容,熙德容还是那般容光焕发。”
一声突兀的话语,打断了沈玉珺二人的谈话。一听声音,沈玉珺就知是谁,实在是害过她的人不多,宫外的恰恰就这么一位:“多谢平王妃夸赞,嫔妾心思轻,日子过得也自在,宫里又锦衣玉食的养着,不能怪嫔妾气色好,只能怪皇后娘娘太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