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奴才……奴才先想想,”路公公心里想的是皇上您还是直说最好,保准那些官员一个赛一个的给您送银子过来,但是关键他不敢这样说,皇上也是要面子的,他怎么肯让他的那些官员知道他作为一国之君竟然缺银子呢?
“嗯,那你快点想,”景帝拿起案上的折子开始批阅了起来:“朕先处理政事。”
路公公就这样站在皇上身后,看着御案上的一叠银票,想着怎么让那群大臣们掏出更多的银票,以填补皇上银子上的空缺。
万寿节当天的午宴,是设在羲和殿,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为景帝恭贺万寿。午宴吃到一半的时候,禁军统领楚衍突然出列:“臣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微臣一介武夫,不懂文歌雅意,只知镇北天灾,北戎躁动,边关不稳,臣愿向皇上献上五万两白银,为皇上分忧。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帝听完,露出了很是欣慰的笑容:“爱卿不亏为世家之后,果然忧国忧民,朕甚慰,朕替镇北百姓,边关将领领了你这份情意了,这也是朕今年收到的最好的贺礼。”
“臣愧不敢当,皇上为天下百姓,大禹强盛殚精竭虑,废寝忘食,臣只不过尽些许绵薄之力,当不得皇上的赞,臣祝吾皇千秋万代,长乐无极!”楚衍也很无奈,皇上今天午膳前招了他,特地借了他五万两白银,让他敬献贺礼。这银子可不是白拿的,事后是要还上的。
“爱卿请起,”景帝一脸感动的样子,可真是看傻满殿的文武大臣。这君臣情真意切的样子,到底是要演哪出呀?
“臣愿献上白银五万两,为皇上分忧,”邵勋心里苦啊,一个召见,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皇上还一副体恤臣子的样子,要是真的体恤,就不要借,直接给不就得了。邵勋从拿到这叠银票就在算着依他的月例银子要多久才能还上公中的债。
“好,”景帝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午宴到最后就变味了。一个个大吏文臣按着顺序给皇上送银子,谁敢装傻?依着当今圣上的行事风格,装傻是吧,那他会自己派人摸摸他们的家底,到时估计不仅要被扒得一干二净,甚至还要丢官剥爵。他们现在只能恨一恨始作俑者的楚衍跟邵勋了。
路公公站在皇上身后,心里直乐,看着楚衍不情不愿地献上五万两白银,更是够他笑一年。谁让皇上有事没事就拿楚衍抄家来吓他,现在终于轮到他坑一次楚衍了,怎么能叫他不痛快?
等午宴结束之后,,乾元殿里,景帝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在登记着那一堆从文武百官那搜刮来的银子及欠条,整个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不错,花了银子办的万寿节还是挺值得的,至少军饷暂时是差不多足了。
“皇上,这里银票有九十八万两银子,欠条有一百三十六万两银子,一共两百三十四万银子,”邵勋看着皇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心里是疼得很,这么多银子里,有他五万两。想到将近一百个大臣,献上来的两百多万两银子,他就觉得他亏了,亏大发了。
楚衍见邵勋那般,心里终是好受了一些,至少皇上不是只坑了他一个:“皇上,臣觉得这两百三十四,是不是有些不吉利,毕竟今儿是您的万寿。要不路公公再添点,刚好凑个整。”
“哈哈……楚爱卿果然甚知朕心,朕也是这么想的,”景帝笑得合不拢嘴:“小路子你听到了,记得把银子补上。”
报复,肯定是报复!
“皇上,奴才今早上已经……”路公公还想说什么,只见景帝起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后殿,看这样子,是打算休息了。他只能干看着,之后不见了皇上的身影,才慢慢转过身来看向楚衍:“我是不是跟你有仇?”
楚衍一脸莫名的样子:“没有,为皇上尽忠不是咱们身为臣子应尽的本份吗?这可是你之前说的,我才借了皇上五万两银子的,难道你忘了?”
路公公当然没忘,这是他说的,但那是说给他们听的,不是拿来套他自己个的,现在只能欲哭无泪了。
路公公愣在一边心里细数着他的家当,没了,都没了。再看看那两所谓皇上的心腹在干嘛?楚衍跟邵勋正在商量着拿着欠条先去哪家收银子,不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一个专管抄家灭族,一个热衷办案治罪,上门收债的事的确挺适合他们的。
万寿节晚上的宫宴还是跟往年一样,安排在朝辉殿。到时各宫妃嫔和宗室大臣都会齐聚一堂。
昭阳宫里,沈玉珺自听闻景帝午宴时发生的事,就一直纠结到现在,她在想她那些香囊是不是该换成银子,毕竟皇上看起来好像很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