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珺闻言,起身后退一步就跪到景帝面前:“皇上,嫔妾知错了,还请皇上不要跟嫔妾一般见识。”
景帝看着沈玉珺,虽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也不影响他的心情:“你错倒是认得挺快,那你告诉朕你错哪了?”
“回皇上的话,嫔妾错在不应该使小性子,当着您的面发脾气,更不应该对钱良娣怀有不满……”沈玉珺老老实实的开始总结细数今晚的过错。
“嗤……原来你今晚犯了这么多错啊!”景帝看着小女人大有继续总结下去的势头,就出言打断了:“但这些都不是朕说你错的点。”
“啊,嫔妾还有哪错了?”沈玉珺抬首看向景帝,见其没有要与他言明的样子,就识趣地说:“那嫔妾再想想。”
“你最错的地方就是不信朕,”景帝见沈玉珺没有反驳,就接着说了:“朕今日既然来了你这,那么没有什么大事,就不会随意摇摆。朕既然说了回来,就一定会回来。而且,你不带眼的,朕穿着寝衣能跑到哪里去?”
“是嫔妾的错,嫔妾以为钱良娣怀有龙嗣,皇上您会多有顾忌,嫔妾没有不信您。”毕竟上次,他不是就被请走了。
“顾忌,她还没那个分量。”景帝伸手拉了沈玉珺起来:“没想到平时看着温温吞吞的,你倒是个有脾气的。”
沈玉珺低着头,站在景帝身边乖乖听训。
“你可以对钱良娣不满,因为她本身就行事不端;你也可以使小性子,是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脾性,这些都无伤大雅。朕不需要你多聪明多厉害,但朕希望你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能做。只要你不犯了朕的忌讳,朕自会护你一护。你可明白朕的话。”景帝并没有往日与沈玉珺嬉皮笑脸的样子。
“嫔妾明白,嫔妾多谢皇上的护佑!”沈玉珺再次向景帝福了大礼,其实她更想磕头的,终于她从皇上这得了一句实在话。
“还不笨。”景帝拉起她:“既然要谢朕,那你就好好谢谢朕。”
沈玉珺闻言,有些脸僵,明明刚刚还说着正经事,为什么会突然转变话题,不过也就瞬间的事儿,沈玉珺不顾腰酸背痛,还是主动送上自己个的嘟嘟红唇了……
这不用请安的日子,真是舒坦!景帝辰时初就离开了,沈玉珺也就没了顾忌,起身的时候,都已经辰时过了,要不是实在太饿了,她还准备再睡会。
沈玉珺这边是轻松了,重华宫里经了昨晚的事,现在就显得有些阴沉。
正殿里,德妃刚处理好手头的宫务,茶还没喝上一口。大宫女婉依就进来禀报道:“娘娘,钱良娣来给您请安了。”
“请安,今儿这是刮的什么风啊?竟然能劳动她主动来给本宫请安。”德妃吃了一口茶,脸上有些嘲讽道:“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连着本宫都要受她牵连。”昨晚上皇上特地吩咐路公公当着她的面传口谕,不就是在警告她管好自己宫里的人吗?
“让她进来吧,本宫倒是要瞧瞧咱们这位钱良娣到底要唱哪出?”
“诺。”
钱洛惜的肚子这会也有三个月了,将将能看出一点,不过冬日里衣服大多穿得厚重,倒也看不出什么。但对钱洛惜来说这些都不妨碍她挺着不大的肚子,在重华宫里盛气凌人。如若不是昨晚上皇上来那么一出,估计再等肚子大点,她都能在这满后宫里招摇过市。
要说钱洛惜现在最恨谁,那非沈玉珺莫属了,昨晚她想了一夜,今日还是来了正殿见德妃了:“嫔妾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来吧,”德妃也没有故作为难:“看座。”
“谢娘娘!”
“今儿怎么有空来本宫这了?”德妃知道这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也不想与她多费唇舌:“可是有什么事儿?”
钱洛惜也没有直接回应德妃,只是眼神向散落在四周伺候的宫人们扫去,意味自是分明的。
德妃也没有让她失望,摆摆手示意宫人们退下。等宫门关上,德妃开口道:“说吧,什么事儿?”
“今日嫔妾过来,就是想跟娘娘做个买卖,不知娘娘愿不愿意?”钱洛惜低着头,一手撑着腰,一手轻轻抚着微微鼓起的小腹。
“说来听听,”德妃看她抚着肚子,就知道她这买卖是什么了,就不知道她求什么。
“既然娘娘爽快,那嫔妾也痛快点,”钱洛惜这时抬起了头,看向德妃:“这么些日子多谢娘娘护着嫔妾了,嫔妾也不是个傻子,自是知道娘娘想要什么?”
“钱良娣这话怎么说,你是本宫宫里的人,本宫护着你不是理所应该的吗?”德妃淡而一笑,就没有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