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则是吴家有从龙之功，却因知晓某个天大的秘密，皇帝要灭口以保安枕无忧。

无论是哪一种，一旦翻到明面上来，他都不能全身而退，前者他毁了阿爷的良苦用心，后者他与阿爷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知憬头痛欲裂，皇帝虽待他严苛，可无不是以未来明君的要求来培养，他不信李知恒的那八字，但又莫名恐惧其中蕴含的深意。

“殿下。”

李知憬闻声望去，不远处站着位素衣妇人，左手牵着五岁的小郎君，右手臂弯里抱着个一岁多的小娘子。

成王妃的出身并不显赫，德贵妃怕大皇子分去亲生的二皇子权势，借着大皇子养在她膝下，称她一声阿娘为由，为他择了这位“名臣”之后，而这位名臣与成王妃至少隔了三代。

李知憬颔首：“大嫂。”他印象里这位嫂嫂娴静，不爱说话，脸上总挂着温柔笑意，含月极喜欢她。

“我虽是个妇人家，可成王败寇的道理还是懂的，你大哥他心思重，如今木已成舟，我想请殿下在圣人面前求求情，哪怕是贬为庶人流放，别让我们一家分开。”

李知憬如鲠在喉，他们看见三卫搜府，以为事情败露，要落得和怀王李知悟一个下场，却不知成王已经一命呜呼。

“大哥他……”他很久没称呼过李知恒为大哥了，记忆里，他只在八岁前拥有过大哥，教他识字，带他玩耍……可阿爷立他为太子那天，大哥就消失了，只剩下成王李知恒。

“大哥他服毒自尽了。”

成王妃瞪大了双眼，不住摇头：“不可能，他不会自杀的！他答应我的！”

眼看怀中小郡主不稳险要跌落，青岚上前接过孩子，道了句“王妃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