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小狐兔送了一袋子毛给他,说是自己换下来的毛。
江荇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袋毛,现在那一袋柔软雪白的长毛还在他们杂物间放着。
江荇嘴里的话转了个弯,问:“你们织出来的布是什么样?能给我看看吗?”
宁茯正担心他对自己的布料不感兴趣,听他问,连忙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点出其中几张图片:“在这里,这些是我们最新织出来的布料。”
宁茯给江荇看的第一张布料就画出了瑞兽麒麟的样子。
杭行一的原形就是麒麟。
江荇突然看到这张图片,感觉还挺亲切。
尤其布料上的那只麒麟活灵活现,浑身雪白长毛,眼睛威严又秀气,江荇感觉布料上面不是画了一只麒麟,而麒麟贪玩,直接跑到人家的布料上去了。
江荇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说道:“这是什么画法?画得真好。”
宁茯:“这不是画上去的,而是我们织布的时候直接织上去的,所以它比画上去要更加精细,我放大给你看。”
宁茯放大图片给江荇看局部的效果。
在放大的图片上,麒麟的毛发纤毫毕现,根根分明,非常有层次感,不会像普通的画一样,晕染在一起。
其实光是看总体,就能感觉到他们的布料质感很好。
江荇说不出到底好在哪里,不过能感觉出这布料一看就很贵。
江荇:“如果全都是织上去的,岂不是说明它比画上去更难?”
织布可比画画费的工时多多了。
宁茯自豪道:“是的,我们请了六个老师傅,差不多用十个月份才完成这一幅布。”
江荇问:“这是你们客户委托你们织出来的吗?”
宁茯:“这个不是,这个是我们为了参展而特地织出来的布料。”
宁茯解释道:“我们不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吗?有一个专门的博物馆放置我们的织品,你如果感兴趣的话,过去我们那里的时候可以去参观一下。”
江荇点头,又问:“如果委托你们织布,你们会帮忙织布吗?我有一小袋狐兔的毛,不知道能用来干什么,你看能不能帮我织点什么东西?”
宁茯并不知道江荇家有狐兔的毛,不过听说过狐兔。
他说道:“江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把那袋毛拿出来看看,我看能织成什么?”
江荇点头,很快回屋内拿出那一小袋毛发过来。
说是一小袋,其实袋子里的柔软长毛被压得很实在,体积没多大,拎起来起码有四五斤。
也不知道小狐兔攒了多少年,才攒出这么一袋子毛。
宁茯接过袋子,小心翼翼地往袋子里面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他把袋子放到椅子上,飞快跑过去一边的沟渠里洗干净手,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将手擦干净。
江荇他的动作很慎重,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
宁茯擦干净手指后,才把袋子里的狐兔毛给拿了出来,放到阳光下仔细看了又看。
现在已经是夕阳,阳光给万物打上一层柔和的橘色光芒。
雪白的狐兔毛被这阳光一照,也带着几分橘色。
宁茯翻来覆去地看,嘴里赞叹:“这毛发真漂亮。”
江荇:“是很漂亮,它们冬天过来的时候,那身雪白的皮毛让我们每个人都很眼馋。”
“不不不。”宁茯摇头,拈起一根长毛给江荇和凑过来的小家伙们看,“它们的毛并不是雪白,而是银色。这颜色还半透明,汇聚在一起才雪白,单独放在一起的时候,它就像偏白的银线。”
江荇凑过去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银线的效果。
宁茯信誓旦旦地说那就是银线。
江荇不跟专业人士争论,他说银线就是银线。
江荇问道:“那么这袋子狐兔毛可以织出多大的布料,做些什么?”
宁茯说道:“这就看你们对布料有什么要求了。同样数量的原料,有时候织出来的布幅能差三倍以上。”
江荇想了想:“如果我想把这些布料变成一条围巾呢?够织一条围巾吗?”
宁茯掂量了一下,肯定道:“够了,围巾的话没问题、你要是信得过我们,可以直接把围巾委托给我们,我们织出来的布就是围巾的样子。”
江荇笑:“一事不烦二主,你们愿意接这个单子就太好了。”
这条围巾江荇想织给杭行一。
杭行一冬天的时候也会上山,山上风雪大,尽管他本人不怎么觉得冷,但江荇还是想送一条毛巾给他当礼物。
宁茯表示没问题,当场跟江荇商量起围巾的款式跟颜色。
江荇觉得原色就挺好看,挺配杭行一。
反正杭行一都已经是山神了,也不会随意将围巾弄脏兮兮的。
宁茯:“原色没问题,款式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江荇:“那要看你们大概能织出多大的围巾。如果可以的话,给我印一个杭行一的印章?”
他家里有杭行一的印章,他们包装咖啡的时候就印了上去。
宁茯表示没问题,这个技术不难。
宁茯:“你们两个的印章都可以一起印上去。如果有更多的狐兔毛,正好做两条情侣围巾。”
江荇摇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狐兔毛?这一条也是小狐兔对我们的爱。”
宁茯遗憾。
一条围巾就够了,江荇把狐兔毛托付给宁茯,最后给了相应的设计和制作费用。
宁茯特地从外地赶过来,就是想买他家的羊毛。
没想到到最后他买羊毛不仅没付钱,江荇还倒贴了好几万给他。
江荇叹气:“手艺人就挣钱。”
蛇老板:“这话不准确,他是特殊的手艺人,一般人都没有他那个手艺。”
江荇:“希望最后出来的成果也能对得起他的价格。”
因为这条围巾要作为礼物送给杭行一,江荇请求大家保密。
小家伙们都答应了,江荇看向蛇老板。
蛇老板往嘴里塞了一口零食,说:“看我干嘛?我是那么煞风景的人吗?”
江荇:“还真保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