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铭洲似乎也很是知礼,每每与婳婳说上几句话便走,从来不会授人以话柄。可今日……徐氏看着他一脸希冀,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给面子道:“汀兰,去叫小姐来瞧瞧,这螃蟹欢实得很。”
徐铭洲心思细,自然感受到徐氏不乐意,可眼下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徐氏借口去催冰碗,留下二人在正厅里头。
李清婳恹恹瞧了一眼吐沫的螃蟹,便坐到了一边,双手搅着帕子,委屈不说委屈,硬往心里藏似的,招人疼极了。
徐铭洲并不着急,从怀中摸出一本孙淼的诗集撂在桌案上,方才轻声道:“上回走得急,是想替表妹找找孙淼的诗集。好不容易寻着一本,却落在左都御史府上。这一本是后来又寻得的,婳婳瞧瞧,可喜欢?”
瞧着李清婳似有动心,却未曾应声,他更不急了,语气淡然地继续道:“方才听姨母说,贵妃娘娘要安排表妹去宫里的国子学府……”
徐铭洲上句话说了一半,而后目光和煦地看向李清婳,才继续道:“果然有缘人都往一处去了。”
颀长身躯,光风霁月的长相,奶白的锦袍,无一不让人信任。
李清婳抿抿唇,清丽如画中娇娥。
徐铭洲朝她一笑。
她便赧然笑了。真是误会,她该信任表哥的。
想到九月时就能去国子学府,李清婳觉得眼下的七月都不那么炎热了。挽起简单的飞月髻,着钿花锦衣,领口处用几粒雪白的珍珠扣子锁住,只留出白嫩的脖颈,便是最适宜夏日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