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年少时女红便做得十分精巧,后来有了一大家子人,家里的泰半衣裳也都是她做的,即便后来成了骁勇侯夫人,也放不下手中的裁刀。
阿桃被喊了来陪同她一起,但阿桃自小长在寨子里,寨里大部分都是些壮汉,虽也有几个妇人,但平常也只教她一些缝补的手法,最多是衣裳烂了之后缝缝补补,其他的如制衣刺绣便是不会了。
于是谢老夫人一边教她如何裁衣,一边见她扎在布料堆里险些险些将自己裹住动弹不得。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谢老夫人也不太还认为阿桃是个谢迁口中所说的知书达理,温柔婉约的小姑娘了,虽然与自己心中期望的那般大家闺秀一样的孙媳妇不符,但小姑娘生得娇娇悄悄,笑起来极甜,看着倒也讨人喜欢。
谢老夫人放下耐心教她,阿桃虽然手拙,却好在嘴甜,祖孙俩共处一个下午,虽然最终阿桃也没学出个什么结果来,却哄得老夫人心情愉悦。
书院只给谢逐放了五日的婚嫁,过了今日第二日他便要会书院继续读书了,也省得在家里面对那颗桃,惹哭了她反而自己满身不自在,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想着回书院念书过。
一时即使从书房里出来,但想着明天就能见到齐广平那三个臭皮匠们恢复他潇洒快活自由自在的生活,便顿觉浑身轻松,连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晚饭时,谢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透出的兴奋欢喜味来。
吃到一半,谢迁突然放下了筷,看着谢逐与阿桃小夫妻俩笑得温和。
谢逐吃饭的动作一顿,他见谢迁这样子笑,便下意识觉得毛骨悚然。
只听谢迁道:“时下不同于前朝,不讲究男女大防,女子地位高了许多,陛下在朝中也多次颁布法令鼓励女子就学,阿桃,你虽有温先生的教导,已能识文写字,但我觉着去书院念书能学得更多的知识,今日我去与云麓书院的山长商量了一番,想着明日让你同阿逐一起去云麓书院念书,你以为如何?”
谢逐傻眼,张着嘴想要发声,又被谢迁堵了回去:“你放心,云麓书院也有女子就学,且我让山长安排了你与阿逐在一处,届时你们俩也好互相照顾,若是于学问上有所不懂的,也能互相询问,你说是吧?”
谢迁转头看向谢迁,笑的温和:“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