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蓉对上阮家人愤恨的眼神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反而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
上辈子她去参加考试,明明她的死对头阮甜甜没有参考,可她还是落榜了,还输给了周晓穗!
输给周晓穗那个成绩差得令人发指的人!
江蓉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过天真了,竟然还真以为阮甜甜厉害,给周晓穗补个课就能让其赢了自己。
后来听周晓穗说,当年她是在考前死记硬学了一套阮甜甜押的题,才是能考上的。背的那套题啊,和考题相差不大,基本上只有数字上的不同。
江蓉不信阮甜甜押题能这么准,她认为阮甜甜是去偷了题,或者是买了题!阮甜甜她阿爹是生产大队大队长,她亲大哥是军官,她丈夫是前途无限的科研人员,就算是被下放的时间,也有很多人暗地里帮衬。
这么好的条件,公社那个出题人可不得想方设法的巴结?
指不定连钱都没花,别人直接把题送给她的!
天让她回来,就是让她替天行道,让阮甜甜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蓉在心里冷笑阮甜甜活该,面上还维持这好姐姐的样儿,咄咄逼人的质问阮甜甜题是从哪儿来的。
阮甜甜说:“当然是押出来的。”
没人相信阮甜甜的话,这读书再厉害,哪儿能将题压得这么准啊?
连公安同志也说:“阮甜甜同志,你姐这说的不错啊,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要从实招来,说明怎么去公社办公室里偷题的,有没有帮你偷题的人,那对你的惩罚还能从轻。”
大哥阮南不太喜欢这个公安同志,事儿还没确定呢,怎么就笃定他妹妹偷了题?他走过去,沉声说:“这位同志,你上级是谁?哪个教你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就断定别人是罪犯?!”
公安同志看见了阮南的军装,作为退役转业的军人是条件反射的给阮南敬了军礼,然后解释道:“长官,这事儿已经算证据确凿了,咱们公社这题啊,是好几个老师凑在一块儿出的题,照道理是不可能押中题的。这阮甜甜同志,给‘押’的题全中,也就题目里的数字不同。”
阮南认为自家妹子读书是顶厉害的,押中题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也清楚外人不会信,他便简明扼要的说:“如果我妹子真偷题了,她疯了啊?还把题目广而告之,告诉所有人?她图什么?”
公安同志愣住了,想不出阮甜甜图啥。
这是,江蓉说:“大表哥,这还用想吗?甜甜自然是在帮那个知青文惠解决掉竞争对手啊!咱公社可是规定了的,但凡提前知道题目的人都被视为抄袭,抄袭的人可是会被打叉,永远没法得到工农兵大学的推荐信!”
这话一出,原只是看热闹的乡亲们顿时变了脸色。
这各家各户谁没有个适龄的年轻人啊?谁没打算去参考啊?前几天得到阮甜甜给押的题时,乡亲们都暗暗感谢阮甜甜,觉得她是个好人,就算没给他们家娃儿补课,也还是给了一定帮助。
可现在,他们都觉得阮甜甜坏透了!
竟然为了报恩,为了让恩人文惠能考上,害他们家的娃儿!
太过分了!
江蓉还补了一句:“我打听过了的,跟文惠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都说她成绩不好,要想脱颖而出,基本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