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20-022

阮甜甜再三交代不让233使用积分后,她等在家中澡堂子门口,等到爹娘和大姐叫了好几次吃饭,菜都等凉了二哥阮北才出来。

大冬天洗热水澡,出来时整个人应该被热气蒸得发红发热,可她二哥跟洗了冷水澡似的,一脸惨白,比阮甜甜小时候梦里的水鬼还吓人。

这就算了,跟她一样是个干饭人的二哥,竟然路过饭桌,直径回了房!

阿爹阮大河见了脾气顿起,这一家子都在等他吃饭,这小子洗完澡连一句话都没有就回屋了?!

对儿子,阮大河可没有对闺女那样的耐心,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狗崽子,你瞎啊?没瞧见一大家子都在等你吃饭啊?!”

阮雪前头一直在跟阮大河讲话,也不知道阮北的状态不对,只觉得她这弟弟无视一大家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回屋很没礼貌。

她作为大姐,便教育了一句:“阿北,就算不饿也上桌吃两口,咱们一直等着你呢!”

张兰虽然知道儿子不太对劲儿,她做了和事佬说:“吃不下去就算了,喝点姜茶吧!这大冷天的,别给冻感冒了。”

只有阮甜甜,端起倒满姜茶的陶瓷罐子,边推二哥进屋,边跟阿爹阿娘他们打哈哈说:“我也吃不下,阿爹阿娘大姐,你们先吃,我跟二哥有悄悄话要说。”

阮甜甜打圆场,还将二哥不吃饭,无视一大家子回屋的锅背在了自己身上,阮大河虽没再叭叭了,但让自个婆娘留菜时额外加了一句:“只留甜甜的,那小子不乐意吃,就饿他几顿!”

张兰嘴上应着,私底下还是给儿子也留了饭菜。

阮甜甜挤进二哥屋里后,立马给其倒了一杯姜茶,说:“二哥,先喝口姜茶,暖暖身子,不然会冻病的。”

阮北不想喝,他恨不得自己冻死算了,但妹妹把姜茶塞到手里了,下一步该硬灌了,他只好喝了姜茶。

喝完后,就木木的坐在床上,两眼放空。

阮甜甜拆了棉被,将二哥裹得严严实实了后,说:“二哥,现在你被裹得严严实实了,谁也没法看见你丢脸的样子了,你说说呗,到底发生了啥事儿,我帮你报仇。”

二哥长得人高马大,肌肉紧实,一看就很阳刚。可实际上他心思细腻且脆弱,再加上阮家重女轻男,导致二哥有点不自信。

阮甜甜小时候跟人干架,不论输赢家里人都会给撑腰,二哥不一样,他要是打输了还哭的话,铁定被骂,所以养成了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的习惯。

阮甜甜发现后,总会隔着被子跟二哥说要给他报仇之类的话。

刚开始二哥还觉得让妹妹给自己报仇是很丢脸的事儿,但阮甜甜说:“我被欺负的时候,二哥给我出头;二哥被欺负的时候,我给二哥出头。这不就是兄妹吗?二哥你有什么好害臊的?我让二哥你给出头的时候,可有点也不害臊。”

从此以后,隔被问话,阮甜甜总是能问出来的。

这次也不例外。

隔了半分钟吧,阮北闷闷的嗓音从厚厚的棉被中传出来:“我把周晓穗给睡了。”

阮甜甜:“???”

把周晓穗给睡了?是她想的那种睡吗?

阮甜甜第一反应是二哥该不会强迫周晓穗了吧?周晓穗要是去报案的话,二哥肯定是要被抓起来啊!

但很快阮甜甜就察觉到不对了,如果真的是二哥强迫周晓穗的话,为什么二哥这么低落?应该是得偿所愿的高兴啊?

还有为什么会认为自己邋遢,脏乱,挨都不让她挨呢?还往死里搓澡,感觉像是要把自己洗干净一样。

阮甜甜皱着眉头问:“二哥,是你把周晓穗睡了,还是周晓穗把你睡了?”

阮北僵住了,许久没讲话。

这反应便让阮甜甜确定了,她二哥被周晓穗给睡了。

以阮甜甜对周晓穗的理解,会出这种事儿阮甜甜并不惊愕,甚至觉得野心勃勃如周晓穗,为了达到目的确实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阮甜甜又问:“她要挟你了?不给工农兵大学的推荐信,她就去报案?说你强迫她?”

隔着棉被,阮北震惊的问:“你、你咋知道?”

阮甜甜没答,又问:“你跟她说了我会帮她补课,帮她拿到推荐信,但她不信,非要睡你是吧?”

阮北惊愕得都从严丝合缝的被窝里露出眼睛了,问:“甜甜,你咋知道的啊?你、你都听见了?”

233也是在阮甜甜耳边问:“宿主,你不是一直都在帮忙搬家吗?你咋知道你二哥的事儿啊?!”

阮甜甜不想搭理233这个憨货,这事儿随便想想也就知道了啊!

二哥跟周晓穗睡了并不高兴,甚至觉得自己脏了,期间肯定是有反抗的,应该碍于被周晓穗的两个哥哥摁住没能反抗成功。

武力没法反抗,那肯定会好言相劝啊,肯定会告诉周晓穗就算结不成婚,阮甜甜也能给她补课,帮她拿到工农兵大学的推荐信。

可最后二哥依旧被周晓穗睡了,那周晓穗应当是不信,硬睡了阮北,想着生米煮成熟饭,让阮北赖不掉。

阮甜甜跟二哥阮北说:“二哥,咱们去报案。”

阮北听得一愣,啊了一声,说:“报、报案?不是,甜甜,哪有大老爷们儿去报案的啊?”

只有男人强迫女人的,去报案说女人强迫男人,谁信啊?

阮甜甜能不知道这点?她纠正道:“咱去报案,可不是说周晓穗强迫了你,咱是去报案,说他们绑架勒索!”

“二哥,你先说说,周晓穗怎么带着她那两个哥哥绑你的?你当时不是去贾德民家吗?周晓穗怎么把你骗到别处去的?骗到哪儿去了?路上碰见谁没有?”

阮北在阮甜甜的追问下,将当时发生的事儿讲述了一遍。

他与阮甜甜分开后,确实是打算去贾德民家的,但周晓穗说贾德民不在家,而是在后山那边煽动社员们。

阮北当时还奇怪了,贾德民为啥要在后山那边煽动社员啊?大冬天的,那边的北风忒大,冷得很。

作为周晓穗的救命恩人,阮北不认为周晓穗会骗自己,就跟信了其鬼话。

然而他一过去就被人敲了闷棍,醒来时就在后山方便社员们躲雨的山洞里了,且被麻绳捆着,动弹不得。

周晓穗的强迫行为,阮北就对其彻底心死,他还说绝不可能让他妹妹帮周晓穗了,也不可能帮周晓穗搞到工农兵大学的推荐信。

像周晓穗这种人,他绝不可能让妹妹跟其走太近,怕以后妹妹拒绝周晓穗大哥后,也被这么强迫!

阮北说:“你去报案啊!你让公安来抓我!我宁愿吃花生米,也不娶你,也不让你得到工农兵大学的推荐信。”

周晓穗两个哥哥听了火冒三丈,把阮北痛揍了一顿。

没打脸,打的全是看不见的地方。

阮北在山洞里晕死了过去,躺到傍晚才醒来。

这也是他为何这么迟回家的原因。

阮甜甜气炸了,问:“他们还打你了?!真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儿!这必须得报案!把他们都给送进去!”

阮北有些犹豫,阮甜甜以为她二哥还对周晓穗念念不忘,她严肃的说:“之前周晓穗要你拿工农兵大学的推荐信做彩礼,我不介意,我支持,那是因为她没对你做坏事,你喜欢她,付出一点代价也没什么,再加上我也看不上什么工农兵大学的推荐信。”

“就算你说不跟周晓穗结婚,让我无条件的给周晓穗补课,让她凭本事得到推荐信,我也不在意,你高兴就行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周晓穗绑架你,强迫你,殴打你,这是犯罪了!你不能再因为喜欢她,就原谅她!”

阮北连忙解释,说:“我不喜欢她了,真的!他们周家人是白眼狼,我救了周晓穗的命,她都能为了推荐信这么对我,以后周晓穗她大哥指不定会因你不欢喜他而强迫你。”

二哥磕磕巴巴的说:“我就是觉得,咱去报案真、真的能成吗?”

阮北其实做好了准备,等到周晓穗给的三日期限一过,就被公安抓走。

报案抓周晓穗三兄妹?阮北没想过。在他看来没有人相信女人会强迫男人,至于周晓穗她两个哥哥殴打自己的事儿,又没打出什么好歹来,哪能把人送进去啊?

022

对于阮北的迟疑,阮甜甜给予了肯定。

虽说没有明文规定女方强迫男方会被吃花生米,但周晓穗和她两个哥哥明明确确是犯了故意伤害罪,还有勒索罪。

周晓穗兄妹必定要颜面尽失,同时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至于阮北,可能会被嘲笑一段时间。

毕竟大老爷们儿,被女人强迫,总会有一些不正经的人耻笑或是调笑。

阮甜甜给阮北打了预防针,很难得,向来内心脆弱的阮北说:“我不怕!只要能让周晓穗他们三兄妹进去,让他们以后没法对你做同样的事儿,我就扛得住!”

得了二哥肯定回答后,阮甜甜先是出去将事儿告诉了阿爹阿娘还有大姐他们,安抚了家里人的愤怒后,又开始找阮家叔伯,还有堂哥堂弟他们帮忙。

大家分头行动,报案的报案,验伤的验伤,保护现场的保护现场,还有人挨家挨户去敲门打探有没有目击证人。

运气不错,竟然真的有目击证人。

是知青所的一个女同志。

她没跟着贾德民起哄,她捡柴火的时候意外看见了阮北被敲闷棍的场景,她当时很害怕,就跑了。

阮雪去知青所打探时,良心不安的她主动说了。

有了证人,再加上山洞现场没有被处理,以及阮北的验伤结果,公安同志在次日一早就去了周家,在周晓穗三兄妹措手不及中把他们给逮了。

长相寡淡,向来没什么大表情的周晓穗懵了数秒后,挣扎了起来,大喊:“是阮北强迫了我!是他强迫我,你们抓他啊!凭什么抓我啊?!”

“我一个女人,我、我怎么可能强迫得了阮北一个汉子!”

阮甜甜说:“你让你大哥二哥敲我二哥闷棍的事儿,被知青所的一个女知青看得清清楚楚。还有我二哥身上的伤,山洞里捆过我二哥的麻绳,你还有两个兄弟的脚印全都有!周晓穗,你别狡辩了。”

周晓穗有向上爬的野心,却没有与之等同的能力,她想出了威胁阮北的办法,却没有想过收尾,这便让阮甜甜有了反击的机会。

阮甜甜冷冷的看着周晓穗,说:“我早就应了我二哥,会帮你补课,会提高你的成绩,会让你争取到推荐信,你不信就算了,还欺负我二哥,要不是他当年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你命都没了。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这就是你的报应!”

周晓穗睁大了眼睛。

在山洞里,阮北说阮甜甜会没有任何要求的给她补课,帮她争取推荐信,她以为阮北在说假话,她做了自认为最保险的办法,付出了自己的‘贞洁’。

周晓穗以为自己能走上自己想走的路,进入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

可现实抽了她一巴掌,告诉她,她走错路了。

看着手腕上的手铐,不愿面对现实的周晓穗大声喊:“你撒谎!你撒谎!我不信你会给我补课!我不信你会不在意工农兵大学的推荐信!让给我?不可能!你骗我的!”

阮甜甜就是要打击周晓穗,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我阮甜甜没打算参加公社的考试,没打算争取工农兵大学的推荐信!我还愿意帮人补课,为其参加公社的考试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