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霍明钧心疼了。
被三十三年一遇的怦然心动震麻的心绪恢复知觉,他突然发现自己操之过急了,几乎是在逼着谢观睁开眼睛、做出选择,战战兢兢地迈出一步,或者是满怀惊惧退回原地。
为什么不能等等他?
等他在细水长流的温柔与陪伴里安下心来,看清前路,不会后悔地走出他期待的那一步。
谢观屏息,一动也不敢动,在等霍明钧的反应。既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是自己过度敏感,又害怕心底那点不祥预感成了真。
如果这时候霍明钧也跟他一样乱了阵脚,恐怕会直接震碎他的三观。
霍明钧怀揣着地裂天崩、风云变色的大彻大悟,却只是温柔克制替他拉平上卷的衣摆,遮住了露在外面的肚皮。
这个正人君子的动作顷刻间抚平了谢观惴惴不安的小心肝,凝滞的气氛清风流水般地化开,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被顺过了毛,他忽然觉得霍明钧特别苏,就是网上少女们常挂在嘴边的那种,好像心脏过电般的一小下酥麻。
“我上楼去洗个澡,”霍明钧在他腰侧轻轻一拍,站起身,“你躺着吧。”
谢观攀住他的胳膊,借力把自己从沙发上拔出来,胡乱捋了一把滚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不躺了,今天从公司搬回一堆照片海报还等着我签字呢。”
霍明钧侧头瞥见茶几上摊着一大卷海报和照片,少说也有百张,便道:“趴在茶几上也不嫌窝得慌,去书房签。”
谢观说:“你书房不是闲人免进吗,我在餐桌上写也行。”
“没那么多规矩,”霍明钧笑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