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霜追上去的同时又回头对衡叙道:“叙哥哥,记得给我用你的捆仙索好好教训教训这讨厌的家伙。”
说完便犹如一只蝴蝶般飞了出去。
衡叙一手牵着绳索,用力一拉中年人。
中年人却像是屁股黏在板凳上一把,动也不动。于是,衡叙动用了捆仙索的另一种攻击方式。
只见中年人脸色忽然变白,汗如雨下,有些震惊抬起头后,控制不住地站起身,随后随着衡叙扯动,晃晃悠悠跟在衡叙身后走出客栈。
阎攸宁踉跄地跟在衡叙身后,心想这绳子确实不错,可惜又是个认主之物。
但这次却不是毫无办法。阎攸宁很是兴奋。
衡叙在原著中出场不多,结局是葬身三昧真火,死无全尸,他的法宝自然也不能幸免。而在原著里,对捆仙索这件宝物仅有两三笔墨,介绍过这绳索虽是地阶上品,但只要找到提升品阶的相应法宝,提升到天阶都不是问题。
捆仙索除了可困住一人外,其中蕴含的攻击强度,能够直接折磨灵与肉,让人痛不欲生。
衡叙目前没有下死手,蝉霓绣骨羽衣又彻底护着阎攸宁,所以他需要额头逼出点汗,装作虚弱快要倒下的样子。
这么多年都没有虚弱过,还真有点难度。
几个散修见到被中年人被如此对待,脸色有些不太好,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这里。
而婆海刹的教众们大多都拍手叫好,兴奋地举杯牛饮起来。
……
婆海刹的地牢阴暗又潮湿,诡异的阵阵风声和莫名的寒冷从四面八方钻入骨髓,以及令人作呕的腐坏味飘入鼻尖。
一路走到最深处,越发的阴寒。
自称左丘珩的男人走在衡叙身后,穆晓霜走在衡叙身边,用手帕捂着鼻子,时不时扭头看看左丘珩,好像仅用眼神就能够杀死对方一般。
中年人时不时被扯一扯,脚步踉跄无力,脸色看着苍白,却还有兴致观察地牢的环境。
走过牢房,只要有人皆是奄奄一息,浑身是伤的躺在稻草上,皆拷着压制修为的特制手铐脚镣。
见到有婆海刹的人走进来,囚犯从喉咙里发出呜咽的求救声,却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清,也无人在意。
都是些快归西的人。
衡叙见穆晓霜嫌弃直皱眉头的脸,好笑地问道:“怎么没和池护法一起回去?难的有机会和池护法一起,舍得离开他?”
穆晓霜本来紧跟在池醉身后,结果半路意外地回到衡叙身边。对于衡叙的调侃,她闷声闷气道:“池护法说他另有要事处理,我顺便想看看这人狼狈的样子。”
两人说话间,左丘珩明知故问道:“这是死牢吗?”
穆晓霜娇笑起来,眨着她的大眼睛,瞥向对方:“婆海刹没有能活着出去的地牢,有的只是死牢。现在知道怕了吧?就算你修为比结丹期强又如何,到了这里这般狂妄,只有死路一条。”
“婆海刹的阵法确实不错。”
左丘珩牛头不对马嘴回了句,踉踉跄跄地走入深处最后一间牢房。
衡叙给对方套上手铐脚镣后,正打算收回捆仙索,穆晓霜拉住衡叙:“叙哥哥,你让他多吃点捆仙索的苦头呗,别这么简单的放过这人。”
“你呀。”衡叙用食指戳了戳穆晓霜的额头,本不觉得有必要,这时,忽然听到角落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两人看过去时,便看到一群老鼠逃也似地从稻草堆里跑出来,吱哇乱叫地溜向其他牢房。
穆晓霜嫌弃地躲在衡叙身后。
衡叙眯起眼,看向看似虚弱却又透着莫名自在的左丘珩。
有时候,动物的本能比人要厉害。
这人的修为绝对不止结丹期,被阵法压制后,还能够轻松化解蛊蝶刀的攻击,绝对有意想不到的法宝或者……
“那就听晓霜你的吧。”衡叙含笑道。
离开时,衡叙又看了眼昏暗的地牢。
左丘珩狼狈坐在地上低着头,气息不稳,被捆仙索折磨得不轻的样子。
不知为何,衡叙心里总有隐隐不安。
他吐出一口气,扫去这份心绪不宁,与穆晓霜一起离开死牢。
……
待两人气息彻底消失,阎攸宁感受着环绕在身体四周的寒气,低头看向紧紧束缚他的捆仙索,嘴角漾开一抹笑。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本还想着该如何让衡叙把捆仙索留下,穆晓霜倒是帮大忙了。
阎攸宁站起来,手铐脚链从中间断裂开来,掉在草堆上发出沉闷的咚声,接着听命于衡叙的捆仙索一点点松开。
捆仙索几度静止不动,试图反抗,最终还是被阎攸宁的法力掣肘,片刻后,终于放弃挣扎,缓缓松开,最终落入手中。
捆仙索不像一生只认一次主人的锈尘七圣剑,亦不像得到原主认可便可再次认主的禅莲心灯,是一种“找到方法后便可强制脱离原主并再次认主”的法宝。
阎攸宁神色极其亢奋。
当然,免得衡叙发现和捆仙索的联系被切断,阎攸宁并没有马上切断那份联系。
而阎攸宁之所以甘愿被掣肘,还另有打算。
阎攸宁收起捆仙索,转了转脖子,接着向着牢外墙面看去。
正准备走出去,忽然察觉到一股说不上陌生的气息靠近这里,他看了眼地上断裂的手铐脚链,眉心微皱。
直接离开,还是……
算了,先解决心中的疑惑吧。
那抹气息很快来到死牢外,轻不可闻的脚步声逐渐走近,直到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现在牢房之外。
阎攸宁给自己绑上捆仙索,坐没坐相地靠着墙,默默望天。
在光线昏暗的地牢内,一身裹得严实的红色斗篷,显得池醉脸色越发惨白极近透明。
阎攸宁一眼就看出,池醉仅用十二年就到达化神期,修为比原著还要强大,根基却十分异常。
四目相对半晌,阎攸宁见池醉并不想主动开口的样子,不要脸的泫然欲泣道:“我知道我很俊,但护法你像是要扒了我衣服的眼神,着实让人害怕。”
池醉瞳孔微微放大,显然被他不要脸的行径震撼了。
绮丽的五官依旧没有表情,眼中似有疑惑闪过,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可能怎么看都不敢相信,最终漠然地问道:“你来此有何目的?”
阎攸宁:我是傻吗?真有目的说出来就是找死。
小徒弟,你这审问人的方式太不对味了,你这样板着脸,别人光看你的脸都觉得赚了,可能还觉得想多来几次审讯呢。
“说多少遍了,瞻仰魔主威风。”阎攸宁维持人设,不耐烦道。
猛然增强的法力轰然打在阎攸宁身上,犹如滚滚浪涛,足以将海上孤舟倾覆粉碎。如果是别人早就被冲击弯腰跪地,浑身骨头碎裂。
阎攸宁正思考着要不要装一装,忽听池醉一字一顿道:“莫要再骗我了,师父。”
池醉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眼角下的两颗泪痣却让人觉得青年内心冰凉,充斥着失望与悲凉,让阎攸宁莫名的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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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甜文,不怎会虐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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