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鉴再看一眼成宽伯,成宽伯绑着的小腿上印出暗红的血迹,啐了一声:“妈的,回来的路上遇着狼群了!”
“傅少阁伤势不重吧?”
“还行吧,反正人给救回来了。这孩子命大。”成宽伯眼冒绿光盯着山洞下的马儿:“就是没吃的,恢复得慢。”
方从鉴带了干粮来,让成宽伯生火,取了雪来化成水,把干粮放进粗糙的石锅里。
傅少阁又醒了,见了锅子,还有心情打趣道:“不会又是土豆吧?饿死我也不想吃了。”
方从鉴蹲在他身边,安慰道:“不是,带了些熏肉和干饼子。你伤在哪儿,让我看看?”
成宽伯蹲在石锅边,像条忠诚的狗一般守着食物,眼睛盯着锅子,说:“带了伤药没有?给他上点药。”
方从鉴想了想,把衣服脱了,在火上烤过,垫在地上,让傅少阁躺着,解开他衣裳。
傅少阁想遮挡,成宽伯盯着锅子说:“你伤在后背,自己上不了药,让他看看吧。”
傅少阁无法,只能让方从鉴脱了衣裳。
这还是方从鉴头一次看傅少阁的身体。
两人虽说睡过一次,但傅少阁穿着里衣,摸得着看不着。这次一见有些惊着了,傅少阁被狼抓了,后背上伤口挺深的,除此之外,便是皮肤上有些疤痕,方从鉴看得出来,那是陈年老伤。
难道傅少阁跟他困觉也不脱衣裳就是不想让他看见这个?
方从鉴不是个爱打听别人隐私,戳人伤疤的人,他替傅少阁把伤口上的烂肉割了,重新上过药,包扎过,让傅少阁侧躺着,问他从盛京后出来的事情。
果然是遇着狼了,还是一群饿狼,成宽伯护着他,打退了狼群,两人都受了伤,只能在这雪谷里头修养,期间成宽伯拄着树枝出去找过一次吃的,脚印便是那时留下的。
“谁让你总借着腿伤为由不操练!”方从鉴恨铁不成钢。
傅少阁看他一眼,安静地侧躺着,不声不响不吵闹,像一只受了伤的大猫,在用安静的姿态勉强维持最后一点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