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酸道:“他现在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虽只是宝钞司一小小主事,但到底是能在陛下跟前说上话的人物!”
众人哄笑一阵,有人问:“南浦,你可还好么?”
这帮同年们都知道聂光裕的姑父是赵 ,这一问,看似关切,却是绵里藏针。
聂光裕淡淡道:“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就这么凑合着过呗。”
有人安慰他:“你在太仆寺,那里升得快,说不定日后我们还要仰仗你呢!”
聂光裕笑笑,敬了一轮酒,把话题扯到进来的牛种案上。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聂光裕想了想,问:“这事情当真没有通融的余地了么?”
一人笑道:“你想想,陛下把成亲王都给办了。成亲王的后台可是慈宁宫那位。这天底下,有谁后台硬得过他呢。”
聂光裕沉吟不语。
另一人说:“南浦兄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聂光裕笑道:“不过随口问问。”
“南浦兄若真遇上事了,别不好意思说。”
“说起来,这牛种案,或许可以找找仲卿。”
聂光裕眼神一闪。
这人说的仲卿,他知道,是他们的一个后辈,在都察院任职,名叫方作,字仲卿。席间聂光裕酒喝多了,出了雅间,一个人站在西阁边呕吐。吐完了,他弄了点水擦干净脸,转过身,冷不防撞到一人。
傅少阁正出来散酒气,见一人的背影有些像聂光裕,便走了上来。聂光裕转身,昔日的同僚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
傅少阁问道:“南浦,你怎么也在这里喝酒?”
聂光裕以前散了衙便回家陪夫人,极少出来的,是以傅少阁有此一问。聂光裕尴尬一笑道:“这不是……跟朋友们聚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