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荡漾,几乎听见打赏哗啦哗啦落袋的声音,才一抬头,就对上宣昶。
宣昶倒扣一本书,仍是神色平静,微微抬了抬眼角,也抬了抬眉尾。
无奈宣师叔肯定嫌这种抛头露面的卖笑勾当low,找师叔直播的可能性纯粹是负数,谢灵映暗暗扼腕,死了这条心。
等到直播结束,姜焕问程斯思,“师姐开民宿还做直播?”
“……这叫跟得上潮流。”程斯思笑得脸僵,正在揉脸,压着嗓门唉声叹气,“掌门师伯好歹有份产业,我和易一才是真无产阶级。”
姜焕打断他,皱起眉头,“易一那个,性别,怎么回事?”
程斯思道,“这事……”摸出手机开视频通话,把易一拉进聊天,“您还是听他讲吧。”
易一时间有限,午休只有半小时,就长话短说了。 ゜゜
她问,“您记得您转世投胎之后吗?我受伤太重,根基被毁,也转世去了。”
易一那一世像芸芸众生娶妻生子,妻子死后才入道修仙。
此后数百年里,易一时不时关注他在凡间留下的后代。干隆时他的后人被牵涉入文本狱,易一出手救了他们一族。
明明是血脉之亲,却见面不相识。后代跪倒一地叫他“神仙恩公”,五十多岁鬓发杂乱的那个求他留下名姓尊号。
易一伸出去搀扶的手又落下,只说,“我姓易。”
他的后代原本姓蒋,逃过一劫,本来就要隐姓埋名,干脆随了神仙恩公的姓氏。
等到二零一几年,他又一次去看自己的后人,恰巧遇到自己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小孙女命悬一线。他不能逆天救命,只能从此附在她身上,完成她的遗愿。
姜焕了然,又看向程斯思,“那你的身分?”
程斯思叹气,“具体的不多说,简明版是两千年初我变了个小孩,被警察叔叔当成被拐卖的孩子解救。找不到爹妈,就被我现在的爸妈领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