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雄狮昂首几步走到母狮跟前,“你长得真不赖,毛色我喜欢。”
母狮绕着雄狮走了两圈,边打量边道:“你也不赖。”
然后两头狮子就凑在一处我闻闻你屁股,我咬咬你脖子,然后抱在一起开始摔跤。这个过程有点长,水月看得津津有味,身上的毛吹干又被翻起的河水溅湿他都没舍得挪窝。直到月亮也打起瞌睡,那母狮才衔住雄狮湿哒哒的鬃毛,气喘吁吁地问:“配吗?”
雄狮同样气喘,应了声:“配。”
然后他们就一头扎进旁边草丛里不见了。这事过了很久,等水月通晓一些嘴上情爱之外的东西以后,他才暗暗后悔那晚没有跟着钻进草丛里看看后续。
你瞧,情爱就是如此简单,简单到只需要问一句,“交配吗?”
兽类大概永远都不会理解“含蓄”一词的情致。
——
此刻贸然闯入的水月被迫暂时和尧白共享五感,稀里糊涂地参与了整个过程。然后他蹲在元神里开始惆怅——它觉得尧白肯定会和那对银云狮子一样,可结果他和神域里那些男女神官一个样。
这可不行,水月想。
“你为什么不亲他!”他忍不住大叫。
尧白被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从闻不凡手里抽出来。
水月全然没觉得偷窥有什么不好,仍在痛心疾首地质问:“心跳得这么快,你明明喜欢他,想抱想亲想交配,你为什么不动手?!”
水月的虎狼之词犹如巨浪入耳,兜头浇向尧白心里那股燎原之火。他猛地一激灵,一时不知道在心虚什么,手下意识就往回缩。闻不凡手上使了力,依然把他手臂稳稳握在手里,抬眼投去探寻的目光,“怎么了?”
闻不凡话音刚落,温和的眸色倏然一暗,犹如一把不见锋芒的利剑紧紧钉向尧白身后。尧白未来得及反应,只觉眼前一花,肩上一道气力将自己往侧方一拉,下一瞬他已经被闻不凡整个挡在身后。
尧白大气不敢喘,双手缠上闻不凡的臂膀,只露出小半脑袋往前瞅。然而前面除了几丛格外茂盛的杂草,其余什么都没有。
正这时,一记极其轻缓的入水声突兀响起,像极了游鱼破水而去的动静。那声音并非转瞬即逝,反而格外拖沓,像是一层层回音堆叠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