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他来自异国,知晓数字确有可能,只是,能接触算术的,定非平民。
金吉利身份,颇显神秘。
“崔峰,你习过此书后,再教授孩子。”容奚嘱咐道。
崔峰听从吩咐,捧书而离。
余下金吉利,对容奚竖起拇指。
又过数日,天色灰蒙,北风呼啸。
容奚伏案书写,寒意由窗户席卷而来,他忽打冷颤,遂起身关窗。
一只手突兀出现,撑住玻璃。容奚抬首,见男人身影现于窗外。
“容大郎,”秦恪巍然伫立,遮挡寒风,“那书我已翻阅学习。”
容奚:“何书?”
“算术,”秦恪微微低首,眉目极柔,“甚好。”
那日不慎亲吻之后,容奚一直心存躲避,借事务繁忙,甚少与秦恪相见。
秦恪面上平静,心中却急。
容大郎当真似兔,见险情,便藏于洞内,再不露头。
“肆之兄谬赞,”容奚眼睫低垂,面色微红,“风凉,还请肆之兄移步,我且关窗。”
秦恪闻言,果断转身离开,容奚心中微叹,待关闭窗户,回身过去,却见秦恪已立于身后不远处。
无声无息,可与猫媲美。
“冬至回京,我已与双亲阐明,若无心仪之人,终生不娶。”
秦恪神色郑重,目光深沉,似有漩涡于内,轻易勾人沉沦。
容色太盛,当真是作弊。
容奚暗叹一声,终不再逃避。
他本非优柔寡断之人,唯此事,尚不及容连果决。
“秦肆之,我虽为井底之蛙,却也妄想与雄鹰比翼。”
少年面容秀致,目光真挚,语调从容,然细观之下,可见其双手微颤,唇角轻抿。
秦恪蓦然心软,迈步上前。
“你非井底之蛙,你乃雏鹰,他日定可搏击长空。”
他轻握容奚手腕,笑容绽放,满室生辉。
“容大郎,比翼双飞并非难事,只要你愿,我定常伴左右。”
不离不弃。
容奚深感愧疚。既两情相悦,他又何需自寻烦恼?不论今后如何,且惜当下。
“秦肆之,”容奚仰首与之对视,眸弯似月,唇白齿红,“遇你之前,我此生之愿,不过与器皿相伴;见你之后,方知情爱一事,如无价之宝,可遇而不可求。”
少年双颊绯红,“得见你,是我之幸。”
秦恪心神震颤。
少年甜蜜大胆之言,令他内心如巨浪滔天,激动兴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