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劝道:“我已经让律师安排好了,如果那个邵宗严真的不能给你治好,我就把他送进监狱,让他在里面给你的手臂陪葬!就算你的手好不了也不要紧,妈妈会找人给你移植手臂,反正陆诏也没有那个继承陆氏的本事,我绝不会让他占了你的身份!”
“恕我直言,白夫人,我的客户才是你与尊夫亲生的儿子,哪怕你再不愿意,陆家也只能由他继承。”温柔如丝竹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吓得白晴身子一僵,差点把抱在怀里的陆竞扔了下去。她眨了眨眼才看出来邵宗严手里举着一支熟悉的手机,目光盯在屏幕上,不断变换角度,正在拍摄他们俩!
陆竞的反应比她更快,立刻意识到了这姿势的不妥,连忙道:“母亲,你放开我,去叫人来,别让他拍那些容易误会的照片!”
“什么容易误会,我是你母亲——”喊到一半儿,她忽然哑了嗓子,想起陆竞实则并不是她亲生的,而是杨家那对上不得台面的夫妻的孩子。优秀如她,骄傲如她,却生了个没用的残废。
她反而更抱紧了陆竞,愤怒地喝道:“你拍什么?谁允许你拍我们的,我已经找律师准备材料了,你等着进监狱忏悔为什么要伤害我儿子吧!”
邵宗严从窗口走了起来,动作轻缓优雅,仿佛脚下的窗框外还砌了一层透明石砖,稳稳地随托着他的身子。进屋之后他也完全没在意白晴的责难,朝她笑了笑:“我并没想拍你们,刚才只是试试手机拍摄功能怎么用而已。因为我们和客户在陆竞办公室里找到了些不该存在的照片,然后还发现他在别的地方另设了一个子公司转移陆家的财产,很担心那些照片在别处还会存在……”
他毫不费力地伸手分开陆竞母子,在女人慌乱的尖叫声中推开病房门,把她牢牢锁在外面,握着手机回头对陆竞说:“我们怕删掉照片还可能恢复,就把材料打印出来,然后毁了主机。可是这么一处处地找实在太麻烦了,正好白夫人又来电话叫我,我倒是想起一个主意来,就直接过来了。”
陆竞十分清楚他说的是什么照片,也猜到了他要对自己做什么,脸色蓦然变得霎白,可一双无力的手臂拖在床上,让他连稍稍按住衣领都做不到。
邵宗严那张妖丽的脸在他眼中仿若地狱中的恶魔降世,纤细的双手轻易地撕碎了他的衣服,随手喂了一枚药丸进他口中。他简直要吓疯了,连叫都叫不出声,喉头咯咯作响,却还是只能任由那枚药丸化作清冽甘甜的药水咽下喉咙,惊恐地质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给你做个小手术而已。我虽然没有晏兄那样的徒手整形资格证,但是好歹也画过好些年春宫图呢,会画就会塑,你放心,必定做得相似的。”
他三下两下便脱了陆诏的衣服,只留下下身那一小块布,然后拉起他的左腿,和右腿比量了一下,掏出一把普通的菜刀削了起来。
刚刚他喂陆竞吃下的便是塑形丹,服下这药后身体就像橡皮泥一样任人随意塑造,拿刀划下的肉滴血不流,伤口也会瞬间长成平滑的皮肤。门外陆夫人、徐管家和医生、保安都在砰砰地敲门,他动手时却依然淡定,不疾不徐地照着记忆里客户的腿形仔细削制了许久,还把他的腰胯往里按了按,双脚也削掉一圈,收起割下的肉块,挑开内裤,对着他拍了一套全身写真。
虽然不如客户那套的姿势开放,可是胜在拍得清楚全面。
他甚至还改成录像模式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拍了一遍,愉快地笑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们俩的身材不可能完全一样,幸好陆诏是学画画的,回头让他把照片和视频ps一遍就像了。到时候只要网上有他的照片泄露出去,我们就把你这套发出去,开新闻发布会给他正名,怎么样?”
门外的敲门声响得越发急切,甚至有电锯的声音响起,邵宗严便收起手机,打算离开这个病房。临行之前想想他的腿转瞬之间变成这样也实在太惹眼,于是又替他把裤子穿上,用棉被严严实实地盖好,含笑提醒道:“不该说的可不要说,不然你的照片就要流传得天下皆知了。”
陆竞终于明白了被一个强大的疯子胁迫侮辱的痛苦,明白了把柄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凄惶,可他还得在母亲和医生、保安进来时替那个人瞒住他所做的事——他不能让那些照片流出去,也不能让这群人知道他和陆诏一样废了了一条左腿,不然的话他就完了!陆家的公司、陆家的继承权和父母的宠爱就都完了!
他怎么会惹上那样一个恶魔,那根本就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