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让你们杀敌了,有必要休整吗?”萧岑倏地从马背上起身,白了翰臣一眼,并撸一把脸后,便若无其事扬鞭轻拍,转瞬间便走到前头去了。
“元帅!!!您慢些!这......”众将们再次无可奈何,只得纷纷跟上,两条“长龙”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往逆臣叛党的老巢而去。
不知是不是翰臣等人的错觉,总好像萧岑现下彻底变了个人,较之先前少了几丝温度,多了几分沉稳与冰冷,他沉着一张脸的时候,几乎令人心下胆颤,不敢直视。
翰臣竟从他身上,看到了楚临秋的影子。那些“证物”对他来说,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几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倒也按时停在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容城。这是整片西川土域最不起眼的小县,位于最东最南边界,与荆河接壤。荆河蛮荒之地,尚未开化,带着这个地方也几与他们相同,人烟稀少,满目萧条,与死城无异。
可谁又能想到,在它平平无奇外貌掩盖下,竟是数不胜数令人咋舌的罪恶。萧岑翻身下马,亲自举着火把,顺着血书中的指引顺利摸到一处农庄地道中。甫一推开那扇布满薄灰的门,眼前的景象就把众人惊呆了。
只见这间不大不小的密室中,四处堆积着腐烂的尸首,及生了锈的枪矛斧钺,桌上还遍布着被摊开的手札,目测十余本。
“元帅小心!且让手下前往查看!”
“元帅,为何这些尸首不仅没有恶臭,反散发出异香?他们又是何......啊!!!飞鹰!元帅!他们也是......当年幸存下来的人?”
“元帅你快来看!这手札、这手札详尽记录了当年南路军被袭的......真相!那上面说、上面说......”
“说什么?”萧岑将火把递给宋琰,随后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信札,逐一翻看起来,结果还不等辨出最后一个字,他的心已然凉了半截了。
原来那上面竟说是玄武卫人马出动在另一面拦截,才导致南路军遇袭时退无可退,几乎全军覆没,幸而西川军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百余人。自此他们隐姓埋名只为复仇。如果他们打心底认为是楚临秋故意切断生路,那就无怪后来莫名其妙的敌意了。
可是那上面写的就是对的吗?焉知不是另一场阴谋?
反正萧岑一个字也不信,只觉可笑。然还未等他小小地舒口气,身边人却又递来了一方白玉佩。
这块双螭菱形佩是楚临秋所有之物,为圣人赏赐,世上仅此一对,是真是伪,寻人来看便知。
萧岑始终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终于无力地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