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让人熬的药总是见效奇快,没多久,楚临秋竟有点要清醒过来的迹象。只是身体却还难受得紧,即使靠着也忍不住要打摆子,萧岑见状赶紧搁下杯盏,坐过去将他搂在怀中,低声问道,“冷?”
楚临秋意识刚刚回笼,尚未睁眼便记挂着方才的事,“东......东西......”
“都命人好生收着了,放心罢。”萧岑想起方才匆匆一瞥看到的人头,双目微睁,形容可怖,顿时心中一寒,颤声道,“时候还早,再休息会罢?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也不知楚临秋是不是真病糊涂了,听到这话一时竟喃喃接道,“好不了了......”
“你!胡说!”萧岑发狠抬手便一掌打在楚临秋臂上,将迷糊着的人震得都睁了睁眼睛。
“......怎么了?”
“你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
“......”楚临秋用他那双迷茫无害的凤眼直盯着他,似乎不解其中之意。
萧岑登时便没了脾气,只得仰天长叹道,“我萧某人戎马几载,破敌无数,今日算是输个彻底......”
“侯爷。”楚临秋一旦回魂,果然就不肯安分待在别人的怀里,即便他此刻浑身无力,也要扶着萧岑的胳膊坐起来。
“京中果要出大事了。”
“什么事都没你的身子重要。”萧岑垂眸朝后瞥了一眼,示意刘先生离去之后,方搂着他的肩膀宽慰道,“别多想,火烧不起来。即便是烧起来,我也会护着你的。”
楚临秋笑了,虽多少带着点虚弱与无力,但好歹是他十余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因而显得尤为迷人。
“侯爷,在陶都,当是我护着你才对。只是楚某却......”不知道还能护多久?
“好哇!”萧岑立即抓住时机,抚掌笑道,“楚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回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在未能彻底护住本侯之前,你可得好好保重身子,不可妄自菲薄,不可心事过重,更不可......轻言放弃。似刚才那种话......罢了,你想必也是无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