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早饭吃了一些,剩下的盘中佳肴色香味俱全整齐排列的站在桌上,似乎没有被动过,不见一丝凌乱。
放在一旁的茶水壶空了大半,虽然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壶,淡暖色的茶水从壶口一流出,盈荡的桌边都是清香茉莉花味道。
骆老爷听完骆深的话差点犯了心脏病。
他捂着胸口缓缓坐在了椅子上,片刻后反应过来,对着站在门口惊掉了下巴的小厮喝道:“快去!看看韩将军走远了没有?!”
小厮“哎”一声往外跑,他远远伸手,扯着嗓子大声追喊:“快快将人请回来!”
骆深给他倒了杯茶水,端给他喝了。
骆老爷喝完又要一杯,骆深给他倒了,递过去,骆老爷接过再次一饮而尽。
骆深搁下空了的茶壶,语重心长的说:“恐怕叫不回来了,他落落脚而已,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又去江家了。”
骆老爷坐在原地愁眉苦脸的看了他一眼,眉头恨不得耸到一起。
“您看我也没办法,是您自己非得送给人家一盘银子。”
“我这不是为了你名声着想吗?”骆老爷反驳他一声,然后重重将茶盏一放,“咚”一声响。
骆深靠后躲了躲,怀疑那杯子被磕裂了。
厅前院落楼台水亭盘桓错落,长廊穿插而过,足足拐够了九个弯。
青石台阶平整铺在地上,泛着微微的白,一块足足有成年人一臂长宽,上头浅浅刻画着精致的花纹。
既体面又雅致,彰显主人优异审美的同时还能防滑。
骆老爷思考片刻打定主意,站起身抬手仔细捋顺衣裳前襟,“走吧。”
“去哪里?”骆深问。
“弄了这么大个乌龙,”骆老爷说:“去给韩将军赔礼道歉啊。”
骆深不置可否,摸了摸秀挺的鼻尖。
骆老爷想了想,又叹了口气,“希望他不要怪罪。”
“不会的,”洛深道:“咱们家还没收他昨晚的房租,他又将银子拿走了,拿人的手短,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怪罪。”
骆老爷年纪不太大,平时吃喝不亏,长得也壮实,看上去是个‘一言堂’堂主,其实很听儿子的话。
或许跟膝下儿女少有关。
洛深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只有一岁半,等长到洛深这个年纪的时候,骆老爷也快到古稀,到时一家少老都要靠着洛深。
因此骆深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继承人了,谁见到都会给几分面子。
骆老爷自己也不例外。
“走吧。”他见骆深不动身,催促了一声。
骆深垂着的睫毛撑开一半眼皮,桃花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点一下头。
江家清晨刚刚打开门,就发现门前站着两位贵客。
乃是昨夜来的那两人,甚至衣裳都没有换,叫开门的小厮一眼认了出来。
他哈欠打了一半要关门,韩将宗几大步上前,结实有力的大腿往前一身,卡在了门中间。
小厮推了推门,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