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已经有了,没有办法,事到如今,有这一个也就够了。
赵懿懿轻轻倚靠在他怀中,低声道:“阿洛可以吗?到时肯定会有许多人反对的,还会有许多人借此抨击你。也不知道她这位置,能不能坐稳。”
前朝的各种压力纷争,他都挡了,却还为了阿洛的事,又添了许多负担。
顾祯一下一下抚着她柔顺的发髻,声音温润:“有何不可的?难道换个男子,一定比她强么?她也不是蠢物,朕亲自教导着,便不信她会比别人差。”
赵懿懿心中,不可谓不震惊。
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她扯着顾祯的衣襟,呜咽道:“你以后不许瞒我了。”她抽噎了几下,才道,“难道你就让我在后面看着你吗?”
心尖软了一下,顾祯垂首亲了亲她的额头,方道:“好,以后朕什么都告诉你。”
寒凉的秋日,指尖却突然变得滚烫。
顾祯惊奇地发现,时过境迁,懿懿不再是那个柔弱乖巧、只能躲在他身下,由着他遮挡风雨的明媚少女。
或许,她更想与自己共担这所有。
当初自己怕她担惊受怕,一直将那个想法埋在心里,也许做错了。
“如今暂时是没有声音,等到以后,臣工们都让你过继,她又该如何自处?”赵懿懿低声问。
顾祯道:“朕没有叫自己孩子仰旁人鼻息过活的癖好。别人的孩子,自有自己的生身父母,将来又岂会真心敬重你?”
让阿洛将来靠着继兄生活,这也是赵懿懿所不能容忍的。
她咬着唇瓣看向顾祯:“那你可有什么万全的法子?”
“你当朕这些年,做的这些事都是为着什么?”顾祯以指腹抹去她眼角的珠泪,哑声道,“不过是为了此事上,没人敢同朕唱反调。”
“朕将路给铺到了这,至于将来她能不能坐稳,那就是她的本事了。”
沙哑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压抑的情绪。
赵懿懿靠在他胸膛上,数着那心跳声,继而轻轻蹭了蹭:“好。”
那泪水越擦越多,像是怎么也流不干一般,顾祯抹着她眼尾溢出的泪珠,在那泛红的地方蹭了蹭,轻笑道:“好了,不哭了,朕看你有几斤泪水够哭的。”
赵懿懿没理他。
顾祯便也只是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
直至阿洛做完了功课,等不及要回去用午膳,噼里啪啦拍响了殿门,在外面高声喊了几句,她才手忙脚乱的去抹眼泪。
却将眼睛给擦得红彤彤的。
顾祯拿帕子倒了些水,替她敷了片刻,等看不太出来时,俩人才一道出去。
殿门外,阿洛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原地转圈圈,又跺了跺脚:“阿娘,我都写完啦,都喊了你们好久,就是不理我。”
她说着自己写得多认真的话,又将刚刚写好的字拿给俩人看。
工工整整的,倒是能入眼多了。
还撒着娇,说下午也有功课要做。
顾祯牵着赵懿懿,而赵懿懿手中则牵着阿洛。
两大一小的身影跨过门槛时,赵懿懿对阿洛说:“早上太不乖了,下午的功课,该多加五个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