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给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把人抱坐着,手揽着她腰,问:“怎么了?”
宋知欢抬起脑袋,看着他:“梁怀洲,和我聊聊你那这六年,可以吗?”
梁怀洲先愣了一瞬,又扯唇笑了一声。抬指捏她脸颊,笑得痞坏,“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矫情了,敢情是老头子和你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不是无关紧要的。”她反驳他。
梁怀洲敛了笑意,抬手,食指拇指一合,掐住她下巴。低头在她红唇上咬了一下,低笑声:“宝贝儿,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瞧,你不是都在我怀里了。
宋知欢也是个犟性子,勾住梁怀洲脖子,用力一圈。咬牙威胁道:“你说不说,说不说?”
梁怀洲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来气,脸红,大口喘气道:“说…说……”
真是败给她了。
宋知欢亲他唇角:“快说。”
“说一件事儿,亲一次。”梁怀洲抬指点了点唇角,薄唇上扬,露出的笑容,妖孽又诱人。
宋知欢心砰砰跳,哼了一声:“看情况。”
他看她几秒,忽然出声:“换个姿势。”
“?”
梁怀洲低头咬她耳朵,嗓音暧昧:“你不想说到一半儿,就滚到床上去吧?”
“……”
宋知欢默默地从梁怀洲怀里起身,调整了坐姿,斜靠在他怀里。看他:“可以说了吗?”
这个姿势,她未束起的长发有意无意扫过梁怀洲鼻尖。
梁怀洲挑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指尖饶了一圈,含笑问:“从哪儿说起?”
宋知欢靠在他肩上:“就从——我走了后吧…”
他们从牙牙学语到青葱岁月,生活轨迹都刻满了彼此的痕迹。
偏这人生六年,却像残缺的。
她想听他说说她不在的那些岁月,他一人又是怎么过的。
梁怀洲稍沉思一会儿,陷入了回忆。
半晌,才徐徐道:“其实从你走后最初的时间,我还过得挺潇洒的…嘶,疼——”
宋知欢收回拧他腰间软肉的手指,跟威胁似的捏梁怀洲脸:“再给你个机会,好好组织措辞。”
他看她一会儿,握住她手亲了亲,笑:“遵命,梁太太。”
“……”
宋知欢弯了弯唇。
梁怀洲谈起那几年:“你走的那六年,我想着潇洒也算过,颓废也是过…”
他向来又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性子,还好面子,绝不会再一众好友面前,表露一点儿因为宋知欢的离去,他伤心难过,而后变得颓废。
宋知欢走的第一年,梁怀洲高三,忽然重拾久违的课本,天天跟听天书似的上课。
文科死记硬背,理科却是一问三不知。
后来还是他妈舒蕾亲自下场给他辅导,天天做《五三》、《黄冈》…
那一年六月从考场出来,梁怀洲瞧着房间里堆成小山高的卷子,陷入沉默。
最后又问成铭:“这堆可能有十多斤重吧?”
成铭:“不止,得有二三十斤…”
“……”
可把他牛逼坏了。
高考结束,圈里玩得好的那群狐朋狗友,不是飞国外来个毕业旅行,就是搂着小女友去自个家的小岛来个二人世界。
唯独他那个暑假,被他爸押着,开始学习着手处理公司事务。
那一年八月,梁怀洲十九。
身边没有宋知欢,他一个人在从沪城飞巴黎上过的生日。
舱窗外,繁星躲在云层之后。
梁怀洲看着一颗最亮的星星,勾了勾唇角:“宋知欢,你欠我一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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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欢听梁怀洲说完第一年的事儿,有点惆怅的趴在他肩上,指尖摸着他耳垂上那颗字母z耳钉。
“唉——”
她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