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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欢扬在半空的手,指节一点点收拢。
最后无力的垂下。
他在等她,可她已经走远了。
这世界上没谁会在原地等谁,谁都会走。
就算她再喜欢他,也会走。
宋知欢眼睫疲倦的闭上,半晌,睁开眼,用力推开梁怀洲。
梁怀洲刚在桌上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酒精上头,被宋知欢大力一推,身子摇晃几下,才扶着墙站稳。
他看着她,眼尾一线红,眸色深沉。
宋知欢没说话,抬手稍稍整理被他弄得凌乱的衣裳,然后若无其事的拿起放在一边的手包,打开手包,开始补妆涂口红。
镜子里,她唇珠那儿有个明显的牙印。
宋知欢涂唇釉时,指尖儿拂过,带起一阵颤栗的疼意。
她微微走神,连梁怀洲来到身后都不知道。
“满意吗?”
休息会儿,又逢洗手间靠窗,冷风席卷,梁怀洲理智逐渐回拢。
他看着镜中她盈润唇瓣上明显的牙印,满意勾唇,“挺好看的,别涂口红,这样就行了。”
他长臂一伸,要夺走她手里的唇釉。
宋知欢回神儿,胳膊一抬,躲开他的动作。眉眼沉下,目光冷漠又疏离的剜他一眼,冷冷扯唇:“吻技跟个小学鸡似的,再练练,可别丢人现眼。”
她沉着脸,把盥洗台桌面上的一堆化妆品,一股脑塞进手包里,拉上拉链,转身要走。
梁怀洲伸出左手拉住她手腕儿,拦住她去路。
宋知欢冷着俏脸,转头瞪他:“放手。”
“你非得和我这么针锋相对吗?”梁怀洲无奈笑一声,又似想到什么,唇畔笑意玩味:“小学鸡怎么了?总比宴祁鹤那根老黄瓜强得多——”
“你……”宋知欢脸红咬牙。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看她气得杏眼一圈红,衬得刚才的水波潋滟,愈发明媚动人。
一伸手,将人腰肢勾住,倾身,凑近她耳畔——
“欢欢,你嘲我的吻技差,那证明哥哥这六年都是为你守身如玉,感动吗?”
耳畔,男人呼吸混杂一点儿时有时无的酒味儿。
让还没来得及喝酒的她,都有点醉意。
宋知欢深呼吸一口气,使劲推开他,“关我屁事儿。”
她往前走了两步,拉开两人距离,抬手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额前碎发,红唇一勾,对他笑得挑衅:“梁怀洲,我可真没见过哪个把自己是处男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宋知欢。”梁怀洲咬牙,耳垂浮上一层薄红。
宋知欢朝他眨了眨眼,转身迅速跑走。
远远儿的,梁怀洲只听见她说的一句话——“不必为我守身如玉,都是成年人了,没谁离不开谁。”
梁怀洲偏头,看着半扇窗户打开的夜空,幽蓝天际,偶尔能看见一两颗星星。
“可我只要你。”
包间内。
宋知遇临时接到江枂的电话,去了外面接电话。
何芜华搁了手里的茶杯,转头看着一边儿的宴祁鹤:“你望什么呢?人没回来——”
宴祁鹤偏头看着身边的母亲,咳嗽两声,“我就是看看——”
“祁鹤。”何芜华忽然叫他,望着宴祁鹤的眼神透着几分看透一切的精明。
宴祁鹤平日在家最怕的人除了自个大哥就是这位母亲,何芜华当年嫁到宴家的时候,正是宴家最动乱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