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难受,我不告诉别人。也不告诉猫。还有书签。”
“你拉我来这儿就为了看我哭吗?”秦笛甩开他的手,努力滚动喉结。
祁松言落了笑意,靠近,再靠近,轻轻吻上他的眼睛。
是咸的,在他嘴唇落下的时候,有水滴争先恐后地滚出来,抹入味蕾。他把肩膀递过去,就顺利接到了一片额头。“我不想看你哭,但我愿意你在我面前哭。你说得对,配偶可以自己选择。所以你要选我,别担心会影响我,任何时候都要信任我,有时候就这么靠一下,再抬起小脑袋瓜,你也还是那个无坚不摧的秦笛。”
秦笛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后背的衣料抓得发皱。“对不起…”
“原谅你。哭够了祁妙哥哥给擦擦。”
秦笛顺从地扬起脸,把泪痕都晒给祁松言看。祁松言把他划拉地像只花猫,又带他从东侧下了楼,再混在人群里从一楼爬上去。
晚课第一节 还没结束,祁松言就举手报告要上厕所,黎帅不疑有它地放他去了。走之前,他有意敲了秦笛口袋里的手机一下,然后遁走得再无影踪。下课铃响,秦笛赶紧出去给他打电话,顺着指引在超市边的一楼楼梯上寻到了他。
祁松言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泡面在等他,晚休两个人约了个哭啼啼的会,没顾上吃饭,这会儿都饿得不行,一人一碗吸溜得喷香。
对面的窗,防护网把夜色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菱,大片雪花结队玩儿跳房子的游戏,从一格 尔飘转到另一格,然后纷纷落向檐下半明的空地上,积成松软的一面,还没争出胜负就被奔来的男生团成雪球,丢入远处嬉闹的战场。
他们两个挤在一起,胳膊肘直打架,可谁也没挪开些,连雪白的鞋带都被迫交叠了臂膀,仰头看暖融融的热气里,他们弯起来的眼睛。
胃里暖了,整个人也就暖了。放学时,祁松言觉得秦笛的步子好像轻了些。他说送他回家,秦笛没拒绝。在人挤人的末班车厢里,他把祁松言的手牵得紧紧的,在灯光晃亮的地方攀着他耳朵说,“明天可以穿小橙了。”
小橙还在衣柜里等他,祁松言帮他扫落了肩头的雪,催他快上楼。秦笛说了再见,又在走过转角之后折返,脚步在雪地里踏出连串咯吱的声响,祁松言映着路灯暖黄的光回过头,酒窝上忽然扑过来一枚冰凉柔软的吻。只一下,吻的主人就转头哒哒哒地逃跑,留下一串鞋印,还有甜懵圈的祁松言。
可能下一次,或许下下次,反正总会有一次,他会放弃砌起的高墙,把眼泪流给自己,也把依赖与甜美也都给自己。没关系,他可以等。就像秦笛等的这场初雪,就像他们约好了等待共同奔赴的未来。
因为值得,所以从来都不算太晚。
第43章 补课
晴雪的清晨,霜花结了一层又一层。秦笛终于可以穿起橙色羽绒服。嘴唇上好像还留有祁松言酒窝里的甜酒,抿一抿脑袋就晕乎乎。他在便利店买一袋牛奶带去学校,趁还没人来,用杯子接了热水把牛奶袋子浸在里面,用不了几分钟就得到一枕奶味暖手宝。再把热水倒掉毁尸灭迹,给祁松言的早安小魔术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