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能感觉他拇指在边缘跃跃欲试,浑身绷得哆嗦,闭着眼瓮声瓮气:“没有,不是。”
可祁松言一动,他又立刻把腿也扣住,锁得他呼吸困难,只能抽出手拍拍他胯骨:“好了好了,不碰了,再锁一会儿我人没了…”
秦笛从他身下爬起来,把T恤下摆拉得很长,祁松言也侧过身,胡撸了两把头发。
唇上还留着吻过的热度,抬头就是照镜子般一模一样的红,而隐秘处的生机勃发谁都不好意思说。
秦笛忽然明白那天祁松言说不是牵手亲嘴就完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以他早慧的程度,又能有什么不懂,就算破手机跟不上图片视频搞颜色的步伐,那种不能和旁人分享的小说总也看过几部。只是之前太过着迷于接吻和拥抱,忙着汲取多多的爱意,灌入自己干涸的小罐子,却忘记再往前走,总要撞上些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想起亲吻时,祁松言轻易不过多触碰他的那双手,想起他宁可倾着半身费力回避的动作,脸一点点红了个透。可他还什么都不会,莽撞笨拙,不禁碰,嘴又硬,真是个糟糕的亲昵对象。
祁松言坐了半天,只觉得自己满身都是秦笛的味道,余光看他脸颊绯红地拽着衣摆,根本冷静不下来。他不敢招待秦笛在家里洗澡,怕他走了之后自己会像个变态一样抱着被子睡他用过的浴室,只能硬着头皮等火消了给他找件衣服换。可是火到底怎么才能消啊,他抱着膝盖,闭闭眼开始默背《蜀道难》,刚背到“以手抚膺坐长叹”,就听秦笛小声问:“祁妙,你家…是不是有两个卫生间。”
第36章 暑假
祁松言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变态程度,秦笛在属于他的次卧卫生间里做了比洗澡更让他抓狂的事儿。他从主卧卫生间出来时,秦笛已经连衣服也换好了,虽然眼睛根本不知在看哪,书也忘了借,但还是记得踮着脚吻了吻他的酒窝才逃跑。
秦笛走后,祁松言坐在次卧的卫生间马桶盖上,再次把自己掏得空空如也。
主动吻他是喜欢,衣摆遮的是反应,那明明共处一室却要隔着墙,锁了门,各自解决,这到底是为什么…祁松言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顺便掏空了大脑,窝在被子里怎么也想不通。他其实很乐意和秦笛做点坏事,也不一定要十分坏,有那么一丢丢坏他就很高兴了,可是秦笛好像只喜欢亲亲抱抱举高高。秦笛不提,他也不太敢轻举妄动,毕竟祁妙是一名绅士,对两情相悦的恋爱对象更要有十足的尊重。今天,算情不自禁吧,秦笛应该没介意,但自己还是要引以为戒。祁松言摸过床头的果冻自罚了一杯。
秦笛跑回家的时候,积雨的云已奔向邻城,只留一袂裙角,明艳地挂在西边。雨后的空气是香水薄荷味,织着植物的香气,又多了一丝清凉。他伸了胳膊去掩窗,红色小痣周围还有祁松言吻过的浅浅粉痕,像窗外从晚霞中析出的一片淡云,托起鲜红的星。他坐下来,怔怔出神,过了许久,拉开领口,向里张望了一瞬,又赶紧按住,怕什么飞出来,又怕什么飞进去。扑通扑通,胸腔里闹了一下午的那颗心脏又在吵。
吵有什么用,跑都跑了。但学霸秦笛绝不会再次一败涂地,无知令人恐慌,学习使人强壮。秦笛咬着嘴唇,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关键词。屋檐滴落的雨点折射了云霞,也映出一张烧红了却强自镇定的脸。
最后一个暑假开始了。
没有被成堆的作业和即将开学的恐惧撵得火烧尾巴的假期,不是真正的假期。
人类擅长在死线前面支上烧烤摊,用声音劈叉的音响给冰啤酒开瓶做伴奏,并指着死线的红光跟朋友碰杯:“再走一个!不醉不归!”从下一个暑假开始,新高三的小朋友们将不再有六科试卷大礼包的重负,那么再疯的狂欢在醒来的一刻,都会变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