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十八岁的秦笛的愿望,留给十九岁的祁松言。祝万事万物,如他所愿。”
第23章 寒假
学霸的自觉中有一条:作业要在假期前端搞完。
假期第一天,当绝大多数同学都还没起床,秦笛已经坐在桌前开启轻战斗模式。江虹睡了一觉就忘了昨天是怎么哭的,一大早就被约去打麻将。秦笛也愿意落个清净,毕竟冬天的第三自习室虽然供暖,但由于地方太宽敞,还是冻得人指尖发麻。在家起码能时不时开一会儿取暖器,中午自己做顿热乎的吃。
更重要的是,可以穿着橙色外套,捧着小罐头瓶喝水,米奇铁盒摆在手边盛着大大小小的长尾夹。这一切都让他莫名愉悦,好像被什么庇佑着,堆砌起厚重的安全感。他在这座小小的城池里效率超神,一个星期就写完了所有假期作业,剩了大把光阴把四处借来的书一一看完。
偶尔,他会趁江虹通宵搓麻时,在深夜偷偷溜出门,走进街拐角的那家网咖,在二楼最角落的座位,挑两部电影或者纪录片观赏。他会在凌晨踩着路灯的暖光回家,街上静悄悄,只有漫天繁星挤得喧闹,无论刚才在别人的故事里哭过还是笑过,此刻他都只与自己对谈。
其实他很少感到孤独,从识字开始,他的精神世界就被书籍和影像填充得异常丰盈,童年时缺乏的爱与教导,所幸都从其中一一学到,浸润在骨血中,不断滋养他坎坷的生长。
可今天,当他的影子被路灯拉长,猎户座齐整明亮的星辰腰封高悬夜幕,他突然开始想念一个名字,一张脸孔,它们就好像这三颗星一般早就停留在那,只等他抬头撞见,然后轻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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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很快来临,秦笛上面四位老人都不在了,爸爸那边的亲戚几乎断了往来,大姨每每邀请他们除夕一同守岁,江虹也都拒绝。于是春节对于秦笛来说,就是做比生日再硬一点儿的菜。帮江虹包了饺子,趁她下锅的功夫,下楼放挂鞭,回来就着外面连天的鞭炮声和眼花缭乱的晚会画面,踏实吃完一顿饭,收拾停当,听完电视里的倒数,这个节就算过了。
初十刚过,秦笛的短信列表里原本的拜年祝福就被“作业”两个字给挤出十八线开外,除了数学作业无人问津,几乎每科都有人来问。秦笛捧着自己那部简直有辱智能机名号啥也干不了的手机,每日速打上千字,后来再有问的都直接回:“电话?”
所以那天祁松言发来信息问他“作业写完了吗”,他都没看是谁发的,抓住了“作业”这个关键词,条件反射回复:“电话?”
等到几秒钟后手机开始振动,屏幕上“米祁妙妙屋”的备注亮起,他一骨碌从床掉下地,鞋都来不及穿,站得笔管条直按下了接听键。
“喂。”
“什么吩咐啊,秦老板。问问写没写完作业还得电话说啊。”
“不是,我以为你问作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