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做了两次,最后一次射完后苏飞渝体力不支昏睡过去,季潮便抱着他去了浴室清理。
直到怀抱着苏飞渝坐在灌满热水的浴缸中,季潮才感到胸腔中那颗自拉斯维加斯重逢以来便鼓噪不已的心脏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很多旧日时光的零碎片段闪过眼前,季潮想起被他拉着从十八岁生日宴上悄悄溜出来,无声地闭着眼,顺从地被他亲吻的苏飞渝,想起他父亲葬礼后坐在车里,被他死死箍在怀里,痛得发颤却一声不吭的苏飞渝,想起叛逃前一晚,在视讯电话里对他露出淡淡微笑的苏飞渝,最后是在拉斯维加斯的酒店房间里,狠狠瞪着眼,说恨他时的苏飞渝,季潮便知道原来苏飞渝真的从没爱过自己,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和自作多情。
从十八岁到二十一岁,在季潮自认为是在交往、互为恋人的三年多里,苏飞渝一次也没有说过“喜欢”,说过“爱”。
季潮对此无知无觉,他沉浸在虚假的恋情中,将苏飞渝驯服的沉默当成羞于出口的爱意,直到一场叛逃撕碎一切幻觉。
苏飞渝的离开为他带来愤怒、悲哀和失望,种种情感堆积起来,却远远比不上当里维?克罗切说出苏飞渝四年前曾差点死于季家人之手时出现在季潮心中的绝望。
曾经有好事的心腹劝说季潮追杀苏飞渝,而说出这种话的人没多久就消无声息地死在某片公海里。
季潮想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季家家主在苏飞渝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这个男人没法对苏飞渝生气,更没法真正地伤害苏飞渝,因为早早便坠入爱河的那个人是季潮,离不开苏飞渝的那个人也是季潮。
而听到苏飞渝曾经濒死的消息的季潮,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比起苏飞渝的不告而别,原来真正失去苏飞渝是这样一件可怕的事情。
季潮默默把手掌放到那条暗红色的伤疤上面,苏飞渝的皮肤温热柔软,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季潮感受着掌心下心脏规律的跳动,无声地把苏飞渝抱紧了。
you know nothing季憨憨(摊手)行星和恒星的比喻是洗澡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为此还专门查了下恒星的演变资料(?)开车的同时还不忘梳理人物心路历程的我好累_(′?`」 ∠)_
第十二章
苏飞渝是被自己的情潮唤醒的。
他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季潮怀里,两人肉贴着肉,下身赤裸着交缠在一起,季潮的手臂环绕他的身体,紧紧地箍住他的腰,用力之大仿佛要把他嵌进身体里去。
“醒了?”季潮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正值黎明时分,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却依然昏暗。
苏飞渝眨了眨眼,又微微动了动,额头却还是抵在季潮的胸膛上,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心脏比平常略微快速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