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下一句又变得轻快:“不过没事,现在矛盾解决了,不吵了。但我来过一次之后很喜欢青海,所以遇到假期不知道去哪儿,就回到这儿住一段时间。”
池念也跟着他的话题:“车也是在这儿买的?”
“嗯,大学毕业买了车,当时不用摇号。”奚山笑起来,“平时我没来,这辆车就给表哥用着。他在西宁做生意,去年结婚后也不怎么开它,就帮我做个保养什么的……我来之后去他家取车就成。”
“怪不得积了这么厚的灰。”
“讲点道理啊池念,开着在高原跑那么大一圈,不脏也难!”
奚山说这话时他们路过一排小白杨,此时接近三点半,太阳被小白杨的枝叶戳破了,像颗溏心蛋,金灿灿的光就一路淌过树枝树叶、公路,没入东边蓝天里。
这条明媚河流从白杨树间隙途径越野车驾驶座时漏进了窗,把奚山的睫毛都染成金色。
白杨树,小麦,隔离带泥土倾斜,在阳光阴影里是一片虚假的紫色草原。
下午四点,他们抵达德令哈。
既然有亲人在本地居住,听奚山的叙述他似乎和那个表哥关系还挺好,池念以为奚山会去对方家借宿几天。但奚山直接把车开到了一个酒店,没和他商量,中途问了一句池念打算什么时候走,得到“今天不走”的回答后招呼池念下车搬行李。
前台入住,池念全程只用拎着自己的背包等奚山办手续。他拿身份证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被接过去发现奚山看也不看,直接扔给了前台。
两个人沉默地等,池念靠近些,看见扫描仪上奚山的身份证。
“怎么?”奚山问,察觉了他的目光。
池念挠挠头:“我就……不是啊,原来‘奚山’真的是你的本名啊,我纠结一路了。”
奚山笑得“噗嗤”一声,连前台办入住的小姐姐都忍不住低头抿起唇角。他没好气地一拍池念后脑勺:“我都说了你还不信!”
池念:“那不因为你老骗我。”
“没有。”奚山信誓旦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