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过身体去,托住他下巴,在嘴角亲了亲,“在我这儿不对。”
坐直身回来,向他伸过一只手。
他身体还在微微抖,拼命深呼吸,自己擦了把眼泪,也顾不得身上疼了,跪起身,急迫踉跄地扑进我怀里。脊背单薄,倒着气一耸一耸,一个劲儿往我颈侧埋。大概从前有些认知被颠倒过来打碎,吓得厉害,哭都哭不出来,话里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可是、可是以前也这样……妈妈也是这样。生病、会有人来。你……你也不会生气。”
倒是跟唐钟说的能合上几分。
“那是因为我疼你。”我拍着后背给他顺气,“不是让你去往自己身上动刀子的。”
我捏着他后颈拎开一些,垂眼跟他对视,“唐稚,不能只围着别人活。”
他也不挣扎,像被扯住耳朵提起、受了惊的兔子,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没松开,继续看着他。
点头的动作越来越迟疑,他直直望着我,眼圈又慢慢红了。吸着鼻子,豁出去一般,摇头。缓慢,发着抖,很坚定,“……你也不行吗?”
耷拉着眼角,嘴角往下撇,“那我,那我就是喜欢你……”
我随手抽张纸巾,往他脸上擦了擦,“没说不让你喜欢。”
“那你什么意思啊……”他气势弱下去,努力把嗓子里的哽咽往回吞,“……我不明白,”来拉我的手,“哥哥,你教教我。”
“嗯。”我带着他肩膀转了个身,背贴进我怀里,往里搂了搂。从旁边柜子里拿过裁纸刀,比着他伤口大致位置,往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
痒和疼都来得尖锐,血珠静止酝酿了几秒,接着争先恐后从皮肤下涌出来,顺着伤口汇聚,又沿着手臂蜿蜒滴落。
唐稚大概是被吓得有些懵掉,盯着那处愣了几秒,小脸一白,要去抓我的手,“你做什么!”
我往外伸臂稍稍一躲,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扔掉刀,抓住他手腕扣在身前,把人按在怀里桎梏住。手臂仍在不住往外渗血,染红大片皮肤,横在他跟前,低声,“什么感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