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川:“好——好,顾关山,我当时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顾关山抬起头,那模样像个幼狼犊子露出她稚嫩的爪牙,目光里燃烧着火光:“你告诉我,我再画画就把我的爪子抽断。”
顾远川将袖子一撸,一皮带抽了上去!
顾关山被抽了一皮带,却咬着牙,一滴眼泪也不掉,脑子里挤着沈泽和和自己的未来,挤着看不到的出路和关着的门,但是十六岁的顾关山连眼泪都没掉一滴。
“你知道你为什么打我吗?”
她仇恨地问。
她的父亲又是一皮带,顾关山喊道:“——因为你知道你是错的!”
“你不关心我想要什么,满脑子都是‘你要养活自己,养活自己’——”顾关山被抽得疼得抽搐,却半点不服输,仇恨地盯着她的父母,问:“你又知道我养不活自己了?”
顾关山的父亲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通红,他十六岁的孩子亮出她稚嫩的利爪,一皮带又一皮带劈头盖脸地抽,几乎能把成年男人打得皮开肉绽,却打不下那十六岁的姑娘的半点锐气。
顾关山疼得声音嘶哑,犹如野兽,绝望嘶吼道:“你打不死我——!你怎么打我我也还是这种人!我会画画,我做梦都想靠画画养活自己,你怎么打我我也还是这个顾关山——!”
顾关山声音已经接近尖叫,嘶哑地喊道:“因为这就是我——!你怎么打我我也还是这种人——!”
顾关山的父亲一把拽着顾关山的头发,将她拽了出去。
“滚——!”
他狂怒道:“给我滚出去!”
外面雨水瓢泼,顾关山摔倒在地,哆嗦着抓住走廊的地板砖,她手指头肿的连弯都弯不了,指甲下都是淤血,疼得钻心。
下一秒撕纸的声音响起,她被撕得稀烂的素描本被丢了出来,门轰隆一声摔上了。
走廊的昏黄灯光里,顾关山颤着手捡起地上的纸片,上面满是红色的彩铅,是她画的漫画分镜。
而那些红色的线条像是长了口的小嘴儿,咧着嘴嘲笑几天前那个幼稚的顾关山。
——
大雨瓢泼,路上湿滑难行。
顾关山眼里满是泪水,在小区里艰难地往前走着。
她浑身是伤,抱着自己被撕得稀碎的素描本茫然地向前,昨天的花儿落了满地,被雨水冲的一点都不剩。
顾关山抱着那个本子,脑子都停了摆,不住地想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那时候真的有些绝望了,哆嗦着望向路灯,望向一切光源,顾关山像个傻子,一个人淋着雨坐在了小区的长凳上。
她不知坐了多久,脑子里也完全没有在思考,只有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
顾关山连时间都没注意,直到在连绵落雨中,一件外套兜头掉在了她的头顶。
“顾关山——”那声音还有点儿凶,问:“你在搞什么?
淋雨好玩?”
顾关山一呆,回头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接着,沈泽粗鲁地将外套摁在顾关山头上,给她撑了伞,顾关山头发全黏在脸上,湿淋淋的,面色苍白,狼狈犹如女鬼。
然后下一秒,沈泽注意到了顾关山身上的伤痕。
“你他妈——”那混球少年的声音都发了抖,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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